一手攀上夭夭圓潤若珍珠的肩頭,撫摸了一把,道:“做養了一陣子,還真是奏效了。”

夭夭斜睃他,道:“您這意思我胖了?”

他笑臉盈盈,道:“胖了才好看,圓嘟嘟,肥潤潤,我看了就喜歡的不得了。”

夭夭掐了把自己的臉,扯了一張臉皮,略疼。“您這品味還真是奇怪,世人都喜歡楚腰纖細掌中輕,偏生您喜歡肥厚油膩的。”

他偏身傾過去,倚著夭夭笑道:“這你就是外行了,一身骨架子的,抱在懷裡磕得慌,自然比不上一身軟拖拖的肉,冬暖夏涼的,枕在身下那叫一個舒坦。”他揪細又溫柔地捏了捏夭夭的身板,往胸前疊嶂的位置掐了掐,老成道:“胖是胖了些,可油水還是不足。”

夭夭遣開他不規矩的手,略微搬了張嚴肅的臉孔,道:“您這要求真多,當自個兒是屠戶麼?”

他狡黠一笑,透著一股子歹意,道:“臨行前,我前思後想,要來見上一面,跟你說說話,最緊要的還是要給你留個念想。”

夭夭轉頭看他,四目相視,眸中深情兩相知。“您妙筆生花,不如給我留幅畫像,省得您一別經年的,我給忘了您的樣子。”

他當下臉色不豫,這是他的死xue。“那可不成,你這麼一說,我走得不安心。”

夭夭柔情地倚在他懷裡,一手慢吞吞地沿著他四爪金龍的圖案摩挲,道:“那您早去早回,我天天盼著您回來。”

他貼在夭夭耳邊,軟語道:“閑話不說了,還是正事要緊。”

夭夭知道他意有所指,一個大老爺們,膩歪起來不成活。她反其道為之,故意逗弄他道:“那您說,我聽著,要伺候筆墨麼。”

“你穿藕粉好看,就跟池子裡的睡蓮似的。”

他笑眼微眯,明日便要啟程離開長安城,今夜要抓緊時間,滿腔子的話留待鴻雁傳書亦可,可身心上的水乳交融刻不容緩。

屋子裡燻了艾草,遙遙渺渺的淡淡清香,從清寧宮容妃處拿回來的,點了放在牆角窗下燻走了一票蛇蟲鼠蟻。他聞到了艾香,沉沉綿綿的,似乎是很有底蘊又很安靜的味道。“今兒這香換了啊。”

夭夭擎著眼看他,彎彎眼睛一笑,道:“容妃娘娘送的艾香。”

他沉聲道:“小時候招蚊子,母妃便用艾香來燻,這香味好用,怪不得這麼熟悉。”

夭夭笑了笑,道:“怪不得了,近來我都不招蚊子了,原來蚊子喜歡您吶。”

他順著這話茬往下問,道:“那你喜不喜歡我?”

兩人都糾纏成了,這時候還來問喜歡不喜歡,就圖個心裡舒坦吧。夭夭浮現了軟軟的笑色,道:“喜歡的。”

他掰過夭夭的臉,知道彼此兩情相悅尚且不足夠,還要知道那感情去到了什麼程度,是不是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有多喜歡?”夭夭扳著手指數了數,尉遲雲臻一手握住她的柔荑,道:“這感情的事兒還能數麼?”

夭夭反問道:“有多喜歡您這事兒,能算出來麼?用什麼來衡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