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險擒君心(二)
章節報錯
這些循循教誨之言從尉遲佑玄口中說出來特別沒有說服力,不過在場眾王爺十分給面子地認可,眾人紛紛頷首表示深以為然。
尉遲雲臻拱手笑道:“父皇,聽聞您又得了一匹赤兔馬,今日正好讓兒臣開開眼。”
尉遲佑玄提及新入禦馬庭的赤兔,立刻談笑風生,大手一揚,跫身往禦馬庭中走去。“赤兔之馬,忠肝義膽,實屬難得,還是老五有心了,知道朕的喜好,你們哥幾個也學學老五,平素對朕多花費些心思,替朕寬心解憂,讓朕歡顏一笑。”
尉遲雲稷笑道:“要說起最合父皇的心意,怕是沒人比得上老五了。父皇馴馬最拿手,如今赤兔烈馬,與父皇相得益彰,咱們又可以有幸得見父皇駕馬飛馳的雄姿了,人生一大幸事。”
尉遲雲臻從旁敷衍地陪笑,這一個個拍起馬屁來真是連伶牙俐齒的夭夭都比不上了。
尉遲雲嶸得意的模樣,尉遲雲璟看在眼中,心裡很是抵觸,他拼命投其所好,還不是其心可誅,在外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拿些小恩小惠來搪塞,伎倆拙劣,可如今他還沒有等到揭穿他的時機。
皇族的親情是最可悲的,尤其同為男子,自古就沒有攜手共創盛世的,皇位只有一個,要打擊對手,必須一擊斃命,絕不可以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一行人來到禦馬庭廣袤的馴馬場上,尉遲雲稷笑道:“父皇,兒臣都等不及想一睹赤兔的風采了。”
尉遲佑玄頷首大笑,大手一揚,道:“來人,牽朕的禦馬來。”
禦馬庭的侍衛匆忙上前,見了尉遲佑玄兩股戰戰,拿頭鋤地,額頭磕得梆梆響,汗顏道:“皇上,您的禦馬性子暴烈,踢傷了不少人,逃出了馬廄,這會兒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尉遲佑玄提起手上的馬鞭,怒不可遏地揚鞭一甩,跟前禦馬庭的侍衛臉上驟然皮開肉綻,裂出一道皮肉花來。“荒謬至極!你們這群人幹什麼吃的,連匹馬都看管不力,朕還怎麼奢望你們這等廢物保家衛國!來人,拖出去斬了,活著礙眼,死了幹淨!”
眾人瞠目結舌,近來尉遲佑玄是越發暴戾了,隨著歲月無情的洗禮,把他過去的賢明謙和寬宥都沉澱到了心底最深處,一條條的皺紋卻把他一直壓制心底的陰絕狠辣刻畫得越來越明顯。
尉遲雲璟拱手道:“父皇,赤兔是今晨送入禦馬庭的,要是禦馬逃走,宮中各處卻並無異常來呈報,可見這赤兔不過是不甘心在馬廄中受人束縛,應該尚在禦馬庭中才是。”
尉遲雲嶸介面道:“二哥所言極是,要是禦馬庭中馬匹四散在外賓士,必定會引起各宮的騷動,可見赤兔尚在此處。”
尉遲佑玄聞言推斷合理,濃粗的眉頭微微牽開了一些。“那以你們所見,朕的禦馬應該去何處尋?”
跪在尉遲佑玄跟前的侍衛慌忙匍匐在地,以一隻耳朵接地聽了聽,膝行到尉遲佑玄身前,道:“皇上,禦馬就在馴馬場上,應該在林深處,待屬下將功贖罪,立刻將它帶回來,還請皇上饒屬下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