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七章 失魂離索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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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少臨連忙陪笑,道:“可不是麼,七王爺現在來得少了,過去每每通宵達旦,現在天不亮人就趕著撤了。喝酒也不痛快了,過去論壇子喝,現在論杯喝,估計七王爺的日子不好過,被管束得太厲害了。”
尉遲雲嶸對這位素來有些疏遠的七弟倒是生了些興趣,追問道:“老七在玉堂春裡有沒有相好的?”
盧少臨如實道:“有是有的。”
尉遲雲嶸道:“那便找來,本王有話要問。”
盧少臨略有些為難,回道:“七王爺這人恐怕是有些潔癖,他不慣與旁人分享,伺候過他的姑娘,他都贖了身帶回王府去了。”
尉遲雲臻一直覺得這個不哼不哈的七弟不簡單,表面上找不出錯處來,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爭雄之心,他屢次挑撥尉遲雲璟與顧夭夭的關系,他就想息事寧人,半點不想追究,便是這過分的淡定,叫他起了些疑心。
盧少臨又道:“我聽說,七王爺遣散了集英軒的女子,那些迎來送往的青樓姑娘拿了錢財各自回鄉安生去了吧。”
尉遲雲嶸皮相上笑了笑,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單純覺得這事蹊蹺。“老七的癖好,本王真是看不懂了。”
壽康躬身走過來,尉遲雲嶸招了下手,盧少臨識相退了下去。壽康道:“王爺,赤兔良駒已經運抵禦馬庭了。”
尉遲雲嶸頷首道了聲好,“那便隨本王入宮去。”
七王府的安車在長安城大街上飛逝,穿梭坊市之間,尉遲雲臻突然想起一件事,叫停了安車,壽慶連忙架馬侯在車窗便等候差遣。
“壽慶,還記得王妃往常吃得杏脯是哪家鋪子買的?”
壽慶汗顏,虧得記性好,否則還真容易被問倒了。“蜜杏齋的杏脯。”
尉遲雲臻指了指拐角處一塊楠木匾額,道:“下回有點眼力勁,見到了蜜杏齋,還不趕緊下馬給王妃去買點零嘴去。”
珍珠謹慎地坐在尉遲雲臻跟前,車廂寬幅有限,尉遲雲臻已經盡量跟珍珠保持距離了。“你姓什麼?”
珍珠搖了搖頭,道:“只記得叫珍珠。”
尉遲雲臻又問道:“今年幾歲了?”
珍珠答得不確實,道:“聽收養我的鴇母說起,今年大概十七了。”
尉遲雲臻哦了聲,他目光徐徐地打量珍珠,道:“你一直在玉堂春麼,怎麼本王從未見過你,連你釀的酒也是頭一回喝。”
珍珠張口回道:“我原先在益州城的,只因為益州城堂子生意不好,玉堂春的鴇母吞併了那處,她看中了我釀酒的手藝,便把我帶會長安城了,專門釀酒給達官貴人們想用。”
想糊弄尉遲雲臻不容易,但珍珠怯懦的表情和她的言語互相吻合,暫時他沒有發現錯處。“那你釀酒的手藝從何處習得?”
珍珠自始至終不敢看尉遲雲臻的眼神,垂著頭,回道:“不記得了,記著釀酒方子,記著藥草功效。”
“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不記得年紀,更不記得自己的出處,卻還記得釀酒的方子,這還真是稀奇,難不成你得了失魂症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