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在灼華館等候了大半個時辰,尉遲雲臻才氣定神閑地從王妃內寢中出來,禦醫素知七王爺荒唐,今日一見不僅荒唐,更是恣意縱情。讓貼身太監十萬火急地召他來,可生生讓他在外面等了許久,即便是情濃激烈,也不至於這般不管不顧吧。

禦醫姓何,是宮中女科聖手,後宮的女眷但凡有些難言之隱都愛找何禦醫,討要些懷身子的秘方,駐顏術之類的。

尉遲雲臻見了何禦醫倒也是很客氣,請他往裡進去,何禦醫替王妃請脈後,確診王妃身子骨無異,只是稍有些虛寒,開了四物湯進補,雖則現下暫且沒有音訊,但只是暫時的,假以時日必有音。

尉遲雲臻寬了心,壽慶送了禦醫出門,夭夭躲進薄褥,覺得這輩子最掃臉就是這一次了。即便內寢稍作收拾,別人沒見到狼藉的場面,可內寢中彌漫著揮汗如雨的氣味足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尉遲雲臻坐在床沿扯她的褥子,道:“都是過來人,人家能理解。”

夭夭窩在褥子裡回話悶悶的,道:“您都把我帶壞了。”

“你快出來說話,悶壞了怎麼辦,還指著你開枝散葉呢。”尉遲雲臻上手去扯她的褥子,把她的頭從褥子裡挖出來。

“我沒臉見人了,大白天的就叫人笑話了去。”

夭夭覺得掃臉,兩手捂住臉,露出瑩潤瀲瀲的嘴唇,尉遲雲臻一見就心動,提醒道:“顧夭夭,你這樣我很為難呀。”

“都是您使得壞,還為難什麼。”夭夭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兀自捂住眼睛掩耳盜鈴,卻不防他又俯身去吃她的嘴。

他嘿嘿笑道:“自然是為難你又要讓為夫心頭扯火,身子起了歹念了。”

夭夭撤下雙手,趕緊往後躲過去,抵靠在床圍子上,氣喘籲籲道:“您留神些,一氣兒吃不成胖子,老話都說了,過猶不及可不好。”

他摸了摸嘴唇,吃口香甜,夭夭真是百吃不膩。“這話有理,不愧是我的賢妻。等為夫養精蓄銳,之後再拿捏你不遲。”

夭夭知道這人就是貪吃的蛇,只要是餓了,囫圇一隻黃鼠狼都能吞得下,也不管會不會撐死他。“您近來不上朝麼,皇上前陣子讓您辦得差事很是滿意,近來倒是讓您閑下來了。”

尉遲雲臻道:“父皇都不愛上朝,何況是我,在朝堂上只有聽二哥他們主政理事,直陳政見,哪有我說話的份,不去便不去了,我還是喜歡跟你在府上廝混。”

尉遲雲臻沒有爭雄之心,夭夭不免擔心,活得太放任,手上沒有一點自保的能力,將來萬一尉遲雲璟問鼎帝位,若真如他所言要接她入宮,那麼第一個開發的就是尉遲雲臻,到時候應該如何自處。

夭夭試探問道:“王爺,您真的一點也不想做皇帝麼?”

“做皇帝這事麼,我還真是沒想過。”尉遲雲臻饒有興致地看向夭夭,問道,“難不成你王妃做膩了,還想過過當皇後的癮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