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琅微被回了倒噎氣,不由咳嗽起來,桑榆趕緊送上茶水給皇後用上,尉遲雲璟撫著陸琅微的胸口。“母妃有話便直說,兒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事說來話長,劉以沫是她逼迫他娶的,並非他本願,可身為人母,就是要他斬奸佞,匡扶正道的。“劉妃入你門下也有陣子了,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璟兒,你府上女眷不少,怎麼沒一個能開枝散葉的。你瞧瞧老三,府上女人多,孩子更多,三年抱五,再看老五,雖然常年在外,但府上好歹有兩個小世子。你是他們的兄長,開牙建府你是第一人,雖說迎娶正妃晚些,好歹身邊伺候的人不少,可見是身邊伺候的人不得力。”

尉遲雲璟聽了發笑,他的母後說話冠冕堂皇,處處給他找理由給他周全,府上這麼女眷,總不能每一個都不會生吧。她心裡清楚,自己的兒子百樣好,就是子息上面弱點。“母後的意思兒子明白,子息綿延看福澤,許是兒子福分尚且不夠。”

陸琅微杏眼一橫,道:“胡說。你與劉妃至今尚未圓房,哪裡來的動靜。過去你每回寵幸女眷,回回不讓留,你倒是想糊弄本宮了。”

尉遲雲璟挺身一坐,看向陸琅微,心下了然道:“母後不放心兒子,在兒子府上插人了?母後事無巨細瞭解得這般清楚,那兒子也就認下了。那些女人不配有兒子的子息,子息只是看天意,更看人緣,兒子與她們無緣。”

“你都二十六了,你要勤快些,本宮一早就抱上皇孫了,沒準再過兩年都該有皇重孫了。你這般不上心到底是為了什麼?”陸琅微有些著急了,母子好不容易見面,在子息綿延上面卻談崩了。“什麼有緣無緣的,正經入你府門下的無緣,你覬覦別人府門下的就與你有緣了?”

尉遲雲璟按下滿腔怒火,好端端來用膳,非要彼此折騰得劍拔弩張不可。他好不容易把顧夭夭壓在心底,卻被陸琅微點起火苗來,他不由咬著牙恨。“母後讓兒子娶誰,娶了便是了,至於兒子的房事,您就不必操心了。”

陸琅微恨鐵不成鋼,道:“你以為顧夭夭是什麼清純至淨的女子,在本宮看來她絕非善類。老七府上的顧蓁蓁騎木驢遊街之事,你知道了麼,就在你大婚第二日,顧蓁蓁被老七判罰酷刑,咱們開國數百年就沒見過王妃赤身裸體騎木驢的,還被一眾老百姓圍觀恥笑,丟了老七的面子不算,還辱沒了國體。你信那顧蓁蓁敢背夫偷漢,與人茍合?即便真是如此,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告訴世人!”

尉遲雲璟肅然問道:“母後的意思,這些都是夭夭設計陷害?”

“你捫心自問,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麼?”陸琅微又道,“姦夫何在,姦夫又是判罰什麼重刑?”

尉遲雲璟無言以對,姦夫是尉遲雲臻的摯友洛君欽,且不論洛君欽與尉遲雲臻的感情不會貿然做出這等有悖人倫之事。要是事實如此,那麼洛君欽必定會受嚴刑苛罰,斷然不會只是軟禁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