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嶸有種強盜心理,凡是別人喜歡的都是好的,凡是別人的他都想佔為己有。他原本對顧夭夭提不起興致,可禁不住尉遲雲璟喜歡她,他就慢慢發現顧夭夭的有趣來了。

壽康逮著採青不讓她走,夭夭嘴角僵硬地揚了揚,道:“五王爺是堂堂正正的大人物,犯不著為難個奴婢,你要請我喝茶,我自然是卻之不恭。”

尉遲雲嶸坐到夭夭對面,看夭夭神色自若,大手一揚,讓人再沏壺熱茶。“本王自然不能為難區區奴婢,本王若是為難起人來,必然也不能是尋常人。”

“我就是尋常人,看來王爺必定不能為難我了。”夭夭掩嘴一笑,道,“王爺既然不想為難我,那麼必定是有事,不妨直說,夭夭洗耳恭聽。”

尉遲雲嶸一聽話頭被夭夭扯遠了,他原意就是來佔點便宜揩點油,卻被夭夭說的好像兩人有話談似的。較真論起來,他們之間也並非沒有話題。“七王妃真是個有趣的人,見了本王絲毫沒有怯意。”

夭夭往尉遲雲嶸臉上貼金,道:“怯意何來?王爺明明是位堂堂君子。”

“還真是從來沒人說過本王是君子。”尉遲雲嶸停了停,傾身湊到夭夭耳畔道,“倒是有不少女子,在床上喊本王‘無賴’。”

夭夭臉色微微慍怒,倏然平複下去,尉遲雲嶸要讓她亂了方寸,她偏偏不能讓他如意。

茶館的小二送上了剛沏的熱茶,夭夭環顧四下,採青已經被壽康拎了出去,廂房一面空置沿街,她要是會輕功可以一躍而下,可偏生尉遲雲臻怕她逃出灼華館遲遲未教習。

夭夭穩了穩心神,一手掐住寬袖,另一手優雅地為尉遲雲嶸斟茶。“五王爺,您要是偏好找人陪您喝茶,不如咱們去把二王妃和三王妃一道請來,陪您一起品茗,豈不快哉。只不過二王爺大婚剛過,夫妻情熱,要是貿然把二王妃請過來,怕是二王爺會不高興。”

“七王妃主意大好。”尉遲雲嶸抬手拿起茶碗,聞了聞茶香。“就怕其他人不如你知情識趣。”

夭夭在找尉遲雲嶸的死xue,可她不夠瞭解尉遲雲嶸,摸不到他的命門,只好勉強與他周旋,道:“我本也是不識的,被您留下喝茶了,只好奉陪。難不成大呼小叫,讓別人都往這茶館樓上望麼?我家王爺剛處置了一位正妃,眼下我一人獨大,我可不想再被人造謠生事。”

尉遲雲嶸想起舊年的事,顧夭夭和尉遲雲璟同車,恰好被顧依依所見。顧依依為了幫助顧蓁蓁嫁入七王府,刻意造謠生事,最後還是他暗中替顧依依找到替死鬼才擺平的。

“七王妃是心有餘悸了。”尉遲雲嶸笑道,“七王妃好本事,入了王府不過區區一年,就讓老七把王府上的女眷悉數清空,死的死,瘋的瘋,能死能瘋的都是運氣好的,運氣不好的,這輩子都活在噩夢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是顧蓁蓁咎由自取。王爺忙著皇上交託的公務,她卻不守婦道,暗中勾搭男人,也虧得王爺宅心仁厚,活罪難逃,至少死罪已免。”夭夭言辭犀利道,“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