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璟時常帶著沒有溫度的笑意,劉以沫見了心上並不歡喜,他似乎在看她,可眼神中並沒有她,恍如想起了過去的某個日子,那個豐沛的眼神中藏著尉遲雲璟的心事。

尉遲雲璟再一次將她無視,他累了,連敷衍的力氣都捨不得花費了。“王妃要是累了就先睡去吧,本王還有些政務要處置。”

劉以沫咬了咬嘴角,還是有些不甘心,懇切道:“王爺,今夜是我們新婚之夜,以沫等著您。”

尉遲雲璟側過眼,冷冰冰道:“王妃是母後選出來的,必定是當世不二的聰明人。母後讓本王迎娶你,本王迎娶你便是了,你好好守著你的位分,替本王打理王府內務,至於其他,本王不會給,你也要不起。”

劉以沫腦海中轟然巨響,都說二王爺溫潤君子,今日所見,才知所聞都是虛假的。君子無情到了這個地步,二王爺應該是翹楚了。她嫁入二王府,需要的是一個呵護她的夫君,可他能給的,不過是一個擺放她這尊花瓶的位置。

尉遲雲璟步出內寢,獨留劉以沫一人空對著四面牆,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尉遲雲璟,如此不待見他。

二王府中徹夜無眠,何止是尉遲雲璟和劉以沫二人,二王爺連夜批閱公文,劉以沫以淚洗面,這是她在王府的第一夜,將會是她不幸生活的開始。

七王府中人心惶惶,顧蓁蓁和洛君欽趁著七王府赴宴之夜,在白露苑中廝混之事鬧得府上沸沸揚揚,不過是幾個時辰,訊息不脛而走。

尉遲雲臻自覺沒有面目去見洛君欽,洛君欽更沒有面目見尉遲雲臻。兩人見了面垂首不言,洛君欽只是跪在尉遲雲臻跟前抬不起頭來。

良久,尉遲雲臻揚了下手,讓他起身說話,可洛君欽卻執意不肯起身,他犯了彌天大錯。“王爺,君欽愧對您。”

“我知道,你是中了迷藥,身不由己。”尉遲雲臻面露惋惜,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情緒來面對這件事,他不在乎顧蓁蓁,可顧蓁蓁是他的王妃,洛君欽把一頂綠帽子從頭給他戴到腳上了。

洛君欽淚眼濛濛,道:“王爺,我本該有所察覺的,可終究是沒有把持住。”

尉遲雲臻嘴角往下一沉,道:“聽說過胭脂紅麼?”

洛君欽點點頭,道:“閨房助興的猛藥,可以外燻,迷惑人的觀感,更能內服縱情,讓人情難自控。”

尉遲雲臻恍然大悟,道:“內服外燻都兼備了,也虧得你沒辦法自持。”

洛君欽斯須震驚,倏然之間冷靜下來,他想通了一些事。“是王妃指使陷害的麼?”

把所有的髒水都往夭夭身上潑,他依舊是於心不忍的,替她辯解道:“並非她指使芳菲這麼做的,她不過是縱容罷了。你知道的,顧蓁蓁暗害了她娘親,她便效仿顧蓁蓁之計,買通了芳菲在顧蓁蓁的寧神湯裡下了烏頭,卻被顧蓁蓁揭穿,索性將計就計,讓顧蓁蓁和芳菲互相折磨。誰知芳菲那惡奴給你和顧蓁蓁下了藥,之後……去灼華館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