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蓁蓁啞口無言,不管是不是顧夭夭設計陷害,她清白的身子被人玷汙了,眾目睽睽之下她跟洛君欽在白露苑內寢茍合,王爺還能要她這雙潰爛到極致的破鞋麼。顧蓁蓁恨得牙齒縫都抽起風來,怒道:“顧夭夭,我非殺了你不可!”

顧夭夭又用了三分力氣,顧蓁蓁低頭要去咬她,她眼疾手快,一把推開顧蓁蓁。“把自己當成是瘋狗了麼!想殺我?今時今日就憑你顧蓁蓁,想殺我麼?你在娘親的湯藥裡下烏頭的那日,就該想到自己會有不得好死的下場。我犯不著殺你,我就要讓你滿身汙點的活著,讓王秀清以你為恥,我才能暢快!”

顧蓁蓁無助地睜著一雙大眼睛,抬頭看著冷靜如常的夭夭,要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會相信昔日無能軟弱,插科打諢的顧夭夭,居然有今日狠辣獨斷的城府,將她逼入角落旮旯裡,逼她求生無門。“顧夭夭,這一局我輸了……我輸在不夠狠,我要是一早料理了芳菲,就不會有今日。”

夭夭俯視她,冷笑道:“芳菲是忠僕,發現你行差踏錯,立刻來向我回稟,她也是為了你好,誰知終究是慢了一步,你還是這般難以把持,還能怪了誰去?”

顧蓁蓁醍醐灌頂,悔不當初道:“芳菲!那個賤婢!一定是她在茶水裡下了胭脂紅!”

“胭脂紅?”夭夭初次聽到這麼個說法,即便沒有見過,大概也能猜到暖情助興之物。月兒找到被芳菲扔在角落的香爐灰,倒在手巾上呈給夭夭。“主子,這是在後院找到的,請您過目。”

夭夭晃過顧蓁蓁一眼,饒有興致的研究起香爐灰,湊在鼻子下嗅了嗅氣味。淡然甜香,聞了讓人血氣沖撞,夭夭連忙推開一旁。“把它包起來,撤下去吧。”

顧蓁蓁驚惶不定,看夭夭一臉自信的神色,應該是要拿胭脂紅做文章了。“顧夭夭,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夭夭蹲下身,一指挑起顧蓁蓁的下頜平視她,“你與洛君欽茍且之事是逃不過去了,只不過你尚且算是受害者,王爺這人嘛,別看平時吊兒郎當的,其實心善,不一定會把你趕盡殺絕,可我不想讓他把善心浪費在你身上。”

在夭夭面前耍狠耍兇都沒有,她笑臉迎人,卻字字誅心,顧蓁蓁不夠瞧的,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她怕得兩股戰戰只能求饒。“夭夭,你放我一馬,我們姐妹一場,你救救我。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只這一次,哪怕讓王爺休了我,只要饒我一命,不要將此事生張揚出去。”

夭夭難以置通道:“饒了你?憑什麼?我想不出一個理由放過你。顧蓁蓁,你還記得你被胡非擄走,是我挺身而出替你去東越國受難的。我對你有恩,可你恩將仇報,不僅造謠生事,抹黑了我跟二王爺,鐵了心嫁給王爺。這些也罷了,但你不該暗害我娘親,這一筆賬,咱們清不了,這口氣,我咽不下。”

顧蓁蓁抱著夭夭的鞋子,跪在她跟前認錯。“夭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