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這才把夭夭抱下來,彎腰把她安穩地放下地,可老腰脆聲一折,那痛感真是絕了。

還真讓壽慶說對了,非要讓洛君欽給他開藥方子好好進補,男人嘛,腰不好是大忌,他還沒有施展過本事,就折了腰,他這輩子算是被三屍斷魂散給耽誤了。

他費了好一通的力氣,還搭上了一條腰,夭夭拍拍雙手要走人。他拉著夭夭,喊了月兒來接夭夭手上摘下的梅花,夭夭搖頭卻道:“這不是用來做菜的。”夭夭如獲至寶地拿出手巾嗅了嗅,又放到尉遲雲臻鼻子下給他去嗅,問道:“香不香?”

尉遲雲臻唔了聲,瞧她那得瑟的小模樣,不是摘給他做菜的,那他還浪費那個氣力抱她。“你攀了半天高枝,這花是給誰的?”

夭夭看他擰著眉,花海之中白皙如玉,長身軒昂,風姿如亭,真是勻停標緻,尤其是吃起醋來更是有趣。夭夭也不賣關子,直說道:“梅花幹淨,曬幹了放在小罐子裡,一瓶給容妃娘娘,還有一瓶給娘親,等著炎炎夏日了,用來入菜,沏茶都好,消暑。”

尉遲雲臻感嘆起來,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番孝心,母妃知道了一定會唸叨我,沒有良心,何時關心過她的鹹甜喜好,但是娶了個好媳婦,只能勞煩你替我多周全些。”

“您那是貴人事忙,全天下您關心的事海了去了。”夭夭一臉正經道,“您得了空,還得關照玉堂春的姑娘們,明月樓的公子呀。”

尉遲雲臻示弱道:“瞧你說的,娘子發話了,我以後再也不去了。”

夭夭深明大義,尤其知道了他並非平庸之輩,東越國這一趟來去,他暗中藏了不少勢力,他不瞞著她,當她是自己人。有些時候,壽慶等人跟他彙報起來,他也不刻意避諱她,她旁觀在側大概知道了不少。“您該去還是去,爺們要談事情,可不得找個放鬆的地方麼。”

尉遲雲臻噯了聲,“這才是我的好娘子。”

夭夭乜他,然後淡淡道:“反正王府上也跟堂子裡差不離了,女眷一大摞,集英軒裡的姑娘們,就是再開兩個玉堂春也放不下。”

這明裡暗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夭夭這是要整頓家務了,感情上理清了頭緒,這府上的人事也要動一動了。她一旦擺正自己當家主母的位置,有許多原本能湊合過去的人,這下可就都不能湊合了。

尉遲雲臻順著她,接話道:“這原本也不是我的意思,廟堂同僚之間有時候走動,總不免送幾個會唱曲、譜詞、跳舞的姑娘來,聊表心意罷了,我可一個都沒動過。”

夭夭絕不承認自己吃醋,反而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您不必說得這麼細,我也沒說您不能動,只不過府上人太多了,平白無故養這麼多人,您真當自己是開金礦的。”

尉遲雲臻嗯了好幾聲,十分認可夭夭的說法。“集英軒都散了,那些姑娘們分些銀子,自個兒找活路去吧,至於府上的三位側妃,我可一位都沒有動過,休書一封,原樣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