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勾起了尉遲雲臻的興趣,不管他是否承認,他始終把尉遲雲璟當做了假想敵,夭夭過去對他有過念想,也許只是青蔥少年時做的一場夢,鏡花水月,一碰就碎。“二哥允了麼?”

壽慶躬身如實回道:“二王爺允了,就在下個月初二。”

尉遲雲臻豁然笑道:“這麼說來,時間上湊巧了,本王還能去討杯喜酒喝。”

聽到尉遲雲璟娶正妃的訊息,他整個人都松泛了,是該找個厲害的女人來管束他了,省得他有事沒事老是肖想別人的正妃。

尉遲雲臻捋了捋衣襟,抬腿走出門外去,到了梅花樹叢中,只見夭夭在花樹下笑容盈盈,到底是水做的女孩子,哪兒都透著水靈。他輕步到夭夭身後,捂住她的眼睛,夭夭笑著去掰他的手,道:“王爺,別鬧,這還用猜麼。月兒哪兒有這麼大的手,就算有,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除了您,誰敢捂我的眼睛。”

尉遲雲臻松開手,一下子就被猜出來,心覺無趣,夭夭這是一點都不配合他的小情趣。他往夭夭手裡看了眼,見夭夭雙手掬起一捧梅花,道:“你這是做什麼,梅花好好呆在樹上,哪兒又惹到你了。”

“您沒有喝過梅花茶麼?”夭夭如數家珍道,“摘了梅花,曬幹之後,到了夏天用來泡茶喝,清香之餘還能去燥熱,適合您。”

他含笑道:“你對我真是越來越上心了。”

夭夭隨口應道:“那是。”

他笑著來摟夭夭,夭夭忙退後了一步,道:“您做什麼呢,月兒一會兒就來了,給人看到笑話去了不好。”

尉遲雲臻蠻橫地拉過夭夭就抱在懷裡,道:“誰敢笑話去,撕了那張笑話的嘴臉。再說了,咱們夫妻和順的,不怕人看,誰愛看誰看,我是不介意。”

自打尉遲雲臻從鬼門關裡轉了一圈回來,夭夭的心態有所轉變,對他那些親密的舉動不再排斥,反而願意親近他,畢竟是拜過天地的夫妻,這輩子生則同衾,死則同xue。

尉遲雲臻故意向夭夭透露道:“我打聽了長安的訊息,別的都好沒什麼大事,只一件。”

夭夭掙脫了他的懷抱,掰開尉遲雲臻的手掌,把摘到的梅花都放在他手上,自己踮起腳往高處摘。她不以為意,道:“您要說什麼大事?”

尉遲雲臻特別留意了夭夭的神色,道:“二哥下月初二,迎娶太尉之女為正妃。”

夭夭忽而轉身,去摘另一處的梅花,倒是讓他錯過了她的神情。夭夭心裡不悅,說不上緣故,知道總會有這一日,二王爺的正妃之位上一定會安插上其他人,橫豎那不是她的位置。只不過突然想起那夜在禦醫局值室中,他借給她灌藥為名,親吻了她,還問她是不是願意跟著他,那麼看似真摯的眼神,如今細想之下,當真是經不起推敲。

那一刻夭夭有些傷感,年少時候那麼一絲絲的好感,終究也如梅花被春風吹落了枝椏。夭夭到底是不笨,猜出尉遲雲臻有試探的嫌疑。轉頭笑色迎人,道:“王爺,今晚膳要不要用梅花入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