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慶倒出去一肚子秘密,這會兒回過神來才後怕。“夫人,您要是對王爺有些感情,今日壽慶所言您只當沒聽過,王爺他隱藏的深,皇室宗親,沒有積累些自保的能力,那就是別人的箭靶子,時刻要準備掉腦袋的。”

夭夭淡淡牽唇,應道:“只我一人知道,不會與第二人說。”

壽慶殷勤道:“您守著王爺這麼多天,要不您去歇歇,等王爺醒了,奴才立馬去喊您。”

“壽慶。”夭夭徐徐看他,道,“王爺在東越國有勢力,那你就去打聽赫迪無垢的下落。要是林半夏真有本事救活了王爺,咱們好歹也要言而有信。”

夭夭尋思了下,又道:“赫迪無極翻遍了東越國都不見人,沒準赫迪無垢真的逃到了大江國,派人暗中查訪,務必要找到赫迪無垢。”

壽慶噯了聲,卻見夭夭轉身回了尉遲雲臻的臥房,他不敢出聲,領著王妃的命令,緊趕著去找赫迪無垢了。

夭夭背轉身,早已淚流滿面,她只當尉遲雲璟待她以誠,卻不料真心待她,珍愛她的另有其人,寧可站在她背後默默付出,也不願在她面前讓她感恩戴德。她搬了張杌子,坐在床沿,瞌睡蟲被壽慶完全清跑了,現在哪有半分睏倦,滿心都是內疚和愧怍,如果尉遲雲臻再也醒不過來,她這大把的人情應該還給誰?

她牽起他冰涼的手,一個個指節觸控,真是個精細的人,連手指都生得完美無瑕,指甲蓋透亮光滑,骨節修長,夭夭拿自己的手比劃了下,他的大手蓋起來可以完全把她的小手包裹起來。可惜過去極少有這樣的機會,牽著這麼好看的手走一走逛一逛。

“阿臻,你跟前那個碎嘴的太監都跟我說了,你是個不簡單的人,你有本事摧毀了赫迪無極的祭祀大典,可見你在東越國藏得很深。可在我看來,你是個又多疑又驕傲的人。你不肯告訴我真相,寧可讓我去感激其他人。”

夭夭定睛一看,尉遲雲臻的手指似乎動了動,她萬分雀躍,可生怕是自己的錯覺,直到發現他的手指再次動了下。夭夭大聲喊人,壽慶和洛君欽沖進房中,夭夭喜悅得熱淚盈眶。“快去喊林半夏瞧瞧,七爺的手指動了。”

壽慶領命拔腿出門去請林半夏過來確認,洛君欽坐在床沿搭了搭尉遲雲臻的脈搏,從脈息來看,似乎並不如樂觀。可看到夭夭一臉期待,他生怕是自己的誤判。

尉遲雲臻緩緩睜開眼,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木訥地看著床帳,夭夭察覺有異,抬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可他還是故我地望著床帳。

夭夭心神不定,轉頭看洛君欽,問道:“洛公子,這是怎麼了?王爺是不是不認識我了?”

洛君欽搖頭不語,此時不知如何勸慰夭夭是好。

林半夏推門而入,見了尉遲雲臻的模樣,心下了然。“夫人還記得林某之前所言麼,即便是拔去毒性,也無法恢複往昔。何況……解藥之中缺了至關重要的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