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燻詫異,問道:“我與王妃之間有什麼正事可談?”

夭夭抬眼看白日燻兩手不安地搭在一處,估計心裡正在盤算著怎麼對付她,攀談到此為止,該是時候對付她了。原想著在含煙閣整一出擾亂社會秩序的大麻煩來,沒想到碰到結仇的舊相識,那正好拿她開刀。夭夭輕松一笑,道:“就是報仇那點事兒。”

白日燻意識到夭夭必定是有備而來,不敢輕舉妄動,她不露聲色地扯斷了腕子上的珍珠手環,手心裡攥起了珍珠粒,必要時候那就是殺人的暗器。

夭夭留意到了這一點,雙手輕輕鼓了鼓,虞景天和莫千亭一身蒼色勁服,猶如夜空中滑落的隕石落在白日燻身後,當即就架住了她的兩臂。

夭夭冷靜地看她,道:“雪兒姑娘別輕舉妄動,都告訴你了,我長本事了,你偏不信。腕子上那串珍珠鏈子個頂個的大,值錢,斷了可惜。”

白日燻左右覷了覷,道:“就憑你們幾個,攔得住我麼?”

白日燻想起身,卻被虞景天制服,鉗制之下不得不坐定。虞景天請令道:“夫人,怎麼處置?”

夭夭站起身環顧白日燻,道:“殺了可惜。”

白日燻笑了笑,道:“只怕你沒這個本事吧。”

夭夭從腰佩的蹀躞帶上拿下一把匕首,小刀出鞘,在燭火上烤了烤。“仇是一定要報的,但是不至於要了你的命。我可是菩薩心腸,與人為善,喊打喊殺可不是我的做派。”

白日燻一臉不悅,看夭夭得意的模樣,真以為自己佔了上風,要不是她背後兩位高手深不可測的武功,她一早就把顧夭夭給暗殺了。“顧夭夭,一別數月,你確實長本事了。”

夭夭拿著刀口在白日燻嫩玉豆腐似的臉上比劃了比劃,嚇得她連連往後退,女子嘛,最愛惜的總是自己的容貌,就像鳥兒愛惜羽毛那樣。“我一直很好奇,懸崖底下沒有別的路,追蹤到了盡頭是一望無盡的暗河,你是怎麼逃走的?”

“王妃想不到麼?”白日燻膽顫地盯著刀尖,生怕夭夭一個錯手就在她臉上劃拉下疤痕。“既然是暗河,自然是渡河走的。”

夭夭恍然大悟,道:“這麼看來是有人躲在暗處,坐山觀虎鬥,知道懸崖之下有暗河,乘舟救你脫難。”

白日燻不置可否,夭夭手上匕首隨意這麼一劃,白日燻的雪白的肌膚上劃出一道血口子,殷紅的血當即就下來了。

白日燻一手成爪,想去扼住夭夭的喉嚨,卻被莫千亭眼疾手快地擒拿下來。夭夭戳在她眼前,冷漠道:“我不殺你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當年要殺王爺,如今又想暗殺我,可惜,時至今日,你想殺我,恐怕沒這個本事了。”

白日燻憤恨道:“你要是不殺了我,就不怕我讓天下人都知道,是大江國七王妃幹得好事。”

“那我更要留著你的命了。”

刀鋒嗜血,在白日燻的臉上勾勒出了山川連綿的圖樣,夭夭定睛一看,白日燻的臉上早已血流成河。

她扯過白日燻的衣袖擦幹淨了匕首上的血痕,把匕首放回蹀躞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