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向夭夭看去,請王妃給指點迷津,這不傷天害理的採花賊應該怎麼犯案子才行。月兒也很是詫異,不敢插嘴,生生候在一旁等著王妃發話。

所有人都在等她發話,當個總指揮真是不容易,還要顧及道義良心,要做到面面俱到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你們採良家婦女不成,即便你們不糟踐姑娘家,人家也不信,人言可畏,到時候姑娘家找不好婆家,也不能都你倆娶了呀。”

虞景天和莫千亭聽得雲裡霧裡,王妃的心思你別猜,真是猜也猜不到。虞景天道:“還請夫人明示。”

夭夭特別加重語氣道:“採花嘛,良家婦女不成,去青樓窯子犯案子,把花魁名妓們都抓了,一準兒比抓別的強。”

在場眾人佩服得五體投地,王妃的主意好,等採出名堂來,青樓最出名的花魁大抵都有不少官場中的座上賓,必定會引起官員的重視。

虞景天請命道:“夫人,那什麼時候開始犯案子?”

月兒笑話起來,道:“喲,你們可真夠著急的。”

夭夭篤篤地敲了敲桌面,想了想又道:“明日啟程上鹿城去,今晚上便犯個案子試試。”

虞景天和莫千亭躍躍欲試,這輩子還沒幹過這麼出格的事,虧了王妃出了這麼個良策。兩人奉了王妃的命就出門去了,月兒嘟囔著嘴,道:“主子,看他倆的樣子,心裡高興壞了吧。”

夭夭笑了笑,道:“能上通緝榜的,總歸是辦點壞事吧,殺人搶劫都不妥,劫財劫色也不好,青樓窯姐就是幹這行當的,人面廣,抓幾個豔名遠播的,還能幹出個名堂來。”

月兒贊聲道:“主子,您可真是冰雪聰明。”

夭夭斂容看著陌生的屋子,身在異鄉時刻如履薄冰。“月兒,早點睡吧,等他們回來咱們就該上路了。”

月兒嗯了聲,看了看天色已晚。這一程路都是在刀尖上走著,一個不小心就能把腿給削了。

臨近子時,月兒蹬蹬跑到夭夭的門外,叩了叩門,輕聲喊主子。夭夭睡不安穩,聽到聲響就起身走到門邊給月兒開門。“出什麼事了?”

月兒連忙回道:“景天他們抓了兩個牡丹得意樓的花魁,現在關在柴房裡。夫人,怎麼處置?”

夭夭問道:“在花魁跟前露了臉麼?”

月兒搖頭說不知,只見虞景天和莫千亭從外面走來複命。“夫人,花魁已經抓了。”

夭夭點了一盞油燈,屋裡影影幢幢的。他倆容色如常,可見搬兩個活人回來根本不費力。“在那兩個花魁跟前露臉了麼?”

虞景天回道:“黑燈瞎火地露了一面,就怕人記不住。”

夭夭坐在油燈邊,託著腮想了想,道:“戴著面具去柴房,裝著要輕薄她們,人家一發急肯定扯麵具,這麼一看就記在心裡了,待她倆脫險之後,非要把你倆畫得一清二楚繩之以法不可。”

王妃果真深不可測,所思所想真是非一般人能夠揣摩。虞景天和莫千亭按著夭夭的指點,假意輕薄,等這場戲做完,一個虎口被咬出了窟窿,一個臉上被抓成了貓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