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喊壽慶,今兒起了興致,非要把那番薯給烤了,即便是廚房沒有,去街市也得買回來。

夭夭見尉遲雲臻容色不似尋常光華奪目,問道:“王爺,您的風寒好些了麼?頭還疼不疼了?我瞧著您臉色不好。”

尉遲雲臻兀自斟了杯茶,灼華館招待不周,他也習慣了,自己斟茶,還順帶給顧夭夭也斟了一杯。“你少氣本王些,本王的身子也能健朗不少。”

夭夭品了品話味,與過去意氣風發的尉遲雲臻不同,如今平和了一些,卻不是她最愛的樣子。“您這話怎麼說得老氣橫秋的。”

尉遲雲臻淺淺笑了下,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夭夭,本王要出一趟遠門,你要不要隨本王同去?”

夭夭一聽出遠門,離開長安城七王府,登時就雀躍起來,道:“您說,去哪兒?”

尉遲雲臻怕開門見山說去東越國嚇壞了顧夭夭,她好不容易從東越國的夢魘中醒過來。“名義上是去遊歷山川湖海。”

夭夭認真地看他,問道:“那實際上呢?”

尉遲雲臻不準備隱瞞她,省得最後落得個不情不願的沒意思,況且此行東越國危險重重,連他都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夭夭要是有半分不情願,便留她在王府上。“去東越國。”

夭夭舌橋不下,很是驚訝,想了想道:“去東越國做什麼?禦林軍和魅影侍衛怕是都在找咱們,自投羅網去麼?”

尉遲雲臻心間雜亂,道:“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夭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尉遲雲臻在等她的答案,她猶豫了好一會兒,道:“那我跟您同去。”

尉遲雲臻深鎖的眉頭微微舒展,摸了摸夭夭的後腦,欣慰道:“你不怕麼?”

夭夭點頭說怕,想起他們同甘共苦的日子,她應該陪他走一趟,再想起他的指摘,對她禁足,各種不給好臉色,她又不想去。夭夭縮了縮脖子,問道:“東越國冷麼?”

“冷。”尉遲雲臻颳了夭夭一眼,隨後道,“可比大江國暖和多了。”

夭夭問道:“那咱們什麼時候啟程?”

尉遲雲臻回道:“盡快。”

夭夭起身走到雕花窗前,望著滿園佈置一新,張燈結彩,牆上窗子上都貼上了年畫,很有過年的氣氛。“那咱們不在長安城過新年了麼?”

尉遲雲臻遺憾地點了點頭,這是他迎娶夭夭過府的第一個新年,原想著在府上好好慶賀團聚,沒想到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一路奔波,到最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好的結果。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兩人同去,最後夭夭一人獨歸。

尉遲雲臻道:“午後本王入宮一趟,跟父皇、母妃認個錯,拜個早年。他們素來知道本王閑雲野鶴,過年祭祀本就指望不上本王,橫豎長安城裡皇兄們做主,有沒有本王也差不離。”

夭夭聽他說得很無所謂似的,可誰不喜歡能夠團團圓圓在家裡窩著,大冷天地冒險去東越國,必定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您要是進宮去見容妃娘娘,替我請個安,祝娘娘年年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