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描述得很有畫面感,尉遲雲臻一想到斷臂,連連打了個寒噤,難不成還要感激尉遲雲璟及時救治見義勇為麼?

在尉遲雲臻看來,尉遲雲璟必定是有私心的。就算宮門下了鑰,他也能派人去七王府通知他,叫他放心。可見尉遲雲璟是故意讓他擔心,整天在打他府上王妃的主意,簡直就是披著賢王外衣的流氓。

尉遲雲臻還是不放心,問道:“後來呢?”

夭夭想了想,後來的事不能說,總不能告訴尉遲雲臻二王爺讓她跟著他,以後的事他一人周全。夭夭清楚,一旦她跟了二王爺,以後的事絕對不是三言二語能周全的,會毀了尉遲雲璟一生,到時候感情成了負累,他會埋怨自己的一時被感情矇蔽了頭腦,那麼夭夭再也不是心上的硃砂痣,反而成了礙事的絆腳石。

夭夭說道:“之後身子發起了高熱,用了藥就睡下了。”

尉遲雲臻又問道:“那二哥呢?”

夭夭搖了搖頭,裝得若無其事道:“許是跟趙禦醫下棋了吧。”

尉遲雲臻的眼鋒如刀,刀刀刻骨至心,夭夭在他跟前說謊,一個眼神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夭夭有事瞞著他,跟尉遲雲璟有關的事,卻瞞著他,可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夭夭傷勢那麼重,尉遲雲璟要是個人還不至於趁人之危。可經不住他們兩人眉來眼去,他稍稍聯想一下,就覺得五髒六腑要被氣炸了。

夭夭抬眼看尉遲雲臻,知道他是氣壞了,她又何嘗不是。身上的傷這麼重,心上的傷也不輕。她這輩子感情路是不順暢了,她待字閨中之時,二王爺對她毫無私心,如今她嫁做人婦,他來撩撥她,讓她跟著他,早幹嘛去了呀。還有尉遲雲臻,對她若即若離,她看不透他的心,對她到底有幾分的真情。明明好像很在乎,很著緊,可轉頭就跟顧蓁蓁親親我我。

她想破了頭皮也想不通,她也許就是命苦,與他娘一般,各有各的苦。

趙禦醫開的鎮痛藥藥效過了,這會兒雙手痛得她想撞牆,她倚靠在車壁上呻吟,尉遲雲臻見狀,問道:“怎麼了?”

夭夭咬緊牙關,道:“手疼。”

尉遲雲臻托起她的雙手,夭夭又把手垂放下去,眼淚都要飈出來了。“您別碰,越碰越疼。”

尉遲雲臻給她出主意道:“你別想,越想越疼。”

“不得不想,就是疼。”夭夭疼得想打滾,可怕壓著雙手,“王爺,把您蹀躞帶上的匕首借來用一用。”

尉遲雲臻抽出匕首,問道:“做什麼?”

夭夭嚥著大氣,道:“您把我的手砍了吧,一了百了。”

尉遲雲臻把匕首掛了上去,呵斥道:“說什麼胡話!”

夭夭湊過去,把頭放在尉遲雲臻眼前,懇求道:“算我求您了,實在是疼得不行,要不然您把我打暈了,成麼?控制下力道,千萬別打傻了。”

尉遲雲臻看她疼得無邊,對於痛感他最是清楚,自己被頭疼困擾了十幾年,每次疼起來都想用頭撞地,大概手疼也差不多是這樣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