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虎著臉,一手緊緊拽住夭夭的手用力一帶,夭夭就這麼徑直撞進他懷裡。夭夭斜眼睃他,“您這是要吃人不成?”

尉遲雲臻抱著夭夭,軟聲柔和道:“好了,給你三分顏色還開染坊了。昨晚的事,翻篇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夭夭嘟囔了下,老大不樂意的,可尉遲雲臻是王爺,總不能低聲下氣跟她認錯,能走到這一步實屬難得,她應該見好就收。夭夭點頭,裝著客氣道:“您要是真喜歡蓁蓁,就跟我說實話,您是王爺,喜歡個姑娘,那是人家姑娘的福分,再者,我看蓁蓁對您也是痴心一片,我要是從中作梗,就真成了棒打鴛鴦下了壞手了。”

尉遲雲臻拿額頭去撞了下夭夭的腦袋,較真道:“你怎麼還沒完沒了,顧蓁蓁這一篇你還翻不過了?”

夭夭黛色的眉峰微微聚攏,問道:“您把顧蓁蓁當書,好好翻翻,是不是看著挺中意的,想收進書房裡藏著?”

夭夭越是拿顧蓁蓁說事,尉遲雲臻越是覺得好笑,他起初留顧蓁蓁在歡喜閣就是想套話,從顧蓁蓁口中瞭解顧博文此人,沒想到一點有價值的內容都沒套到,反而後患無窮。夭夭揪著這事兒不肯放,在他懷裡掙紮,越掙紮箍得越緊實,就像緊箍咒似的。“顧夭夭,既然你沒完,那我同你好好說說。你這人確實沒什麼好,一肚子壞水,就是幹不成一件壞事。有些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你偏偏金玉其內敗絮其外。”

“您什麼意思?”夭夭更不樂意,當著姑娘的面怎麼能質疑外貌,就算自知不是傾國傾城,也禁不起這麼當頭當面的擠兌。“您是覺得蓁蓁貌美,比我好看?”

尉遲雲臻看夭夭上火,更是得意,喜歡逗她,看她著急,是他的惡趣味。“好不好看有什麼關系,我就喜歡難看的。長安城好看的姑娘海了去了,長成你這樣又讓我喜歡的不容易。”

夭夭喪氣一臉,放棄掙紮由他抱著,當面說她醜,這她心再大也受不住。不過她自小被打擊慣了,心底還有一絲殘存的火苗。“您且等著,我眼下還沒長開呢,等長開了保準比蓁蓁好看!”

尉遲雲臻笑道:“我逗你玩呢,別當真,你最好看,顧蓁蓁不能跟你比。你就是長不開,也比她美。”

兩個人粘纏成一個人似的,尉遲雲臻冷不防背脊上有撕裂感,抱得太緊了,難免心猿意馬,洛君欽再三強調複原期間要戒色。戒驕戒躁尚且能把持,戒色真是要人老命。

他只好稍稍寬鬆了些,夭夭不再跟他抬扛,低眉順眼請求道:“王爺,要是洛公子對娘親的眼疾束手無策,還要勞煩您請幾個禦醫去瞧瞧,好不好?”

這磨人的模樣怎麼能讓尉遲雲臻說不好,自然是應承下來。他戳了戳夭夭的心口,“你摸摸的良心,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夭夭一臉尷尬,身子往後挪了挪,道:“您說歸說,不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