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綻放絢爛的煙花,一樹一樹的綻放,七王府上燈火如晝。

顧蓁蓁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偶爾也嗟嘆命運,明明是一雙人非要折騰成這般與人平起平坐的現狀。芳菲跟著顧蓁蓁嫁入王府,裡外打點好了王府上的下人,陪著顧蓁蓁守在新房中。

芳菲問道:“王妃,今兒一整天您水米未進,要不要吃點蜜棗兒,待會兒王爺來了吃您的嘴,滿口都是蜜糖滋味。”

顧蓁蓁羞紅了臉,道:“好你個丫頭片子,敢打趣起我來了。”

芳菲笑道:“奴婢哪兒敢?”

顧蓁蓁想了想,覺得芳菲的主意甚好,雖然有些沒臉,可她現如今是七王妃了,想著自己的夫君有什麼可害羞的。“去拿些來。”

芳菲故意裝作不懂,“拿什麼?”

顧蓁蓁催促道:“別裝傻,拿些蜜棗兒來。”

用了幾顆蜜棗兒嘴巴甜膩膩的,又小心地抿了口清茶,生怕茶水漬了口脂,趁著房中沒有外人,趕緊抿唇補妝。

顧蓁蓁想起在灼華館禁足的顧夭夭,道:“那顧夭夭什麼境況,王爺準她出來了麼?”

芳菲一早在王府上打聽過了,前王妃受到冷落,現在還沒有緩過氣來。“沒呢。王爺壓根兒想不起她了吧。”

顧蓁蓁顯得很遺憾,道:“這麼說,夭夭喝不上我的喜酒了。趁著王爺還沒來,你去一趟灼華館,給夭夭送壺喜酒去,讓她沾沾喜氣。”

芳菲得意地應了聲好,趕去灼華館中狐假虎威去了。

尉遲雲臻讓壽慶收拾了白露苑安置顧蓁蓁,顧蓁蓁聽了名字就歡喜得不得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佳人,在水一方。這七王爺還真是浪漫多情,藉著住地兒的名字跟她使勁表白。

尉遲雲臻在前堂開席飲酒,酒入愁腸,一碗一碗與人拼酒,非喝個你死我活不可。壽慶從旁不好開勸,王爺心裡苦,別人不明白,他身為近身一清二楚。

煙火輝煌,連著灼華館的上空都熱鬧,夭夭豔羨地看著滿天煙花,採青和月兒一臉落寞地站在夭夭身後。

夭夭嘆道:“今兒的煙花真好看,採青,我嫁入王府那天有沒有這樣好看的煙花?”

採青回道:“有的,比這還要好看。”

夭夭點頭,看似很滿意,道:“那就好。從今往後,咱們這裡更安靜了,王爺不會來了,你倆陪著我不好。採青,明兒你去找壽公公說項說項,給你安排個好去處,至於月兒……”

月兒連忙攔下,道:“主子,我哪兒都不去,我的命是您撿來的,您去哪兒,我去哪兒。”

夭夭坐在廊下的扶欄邊上,感慨道:“雪下了這麼久,顧蓁蓁出嫁這天倒是放晴了,難不成他們真是天作之合,連老天爺都開眼了。”

月兒安慰道:“主子,您別胡思亂想了,王爺就是氣頭還沒過。況且,那顧王妃緊貼著非要嫁進來,誰知道她用了什麼把戲。”

夭夭說不生氣,尉遲雲臻娶誰不是個娶,就七王爺在外的風評,往府上娶妻納妾遲早的事。可夜深人靜的時候,品味起來很是傷心。夭夭故作輕松道:“王府上辦喜事,也不能給你們討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