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彌漫著三人沉重的喘氣聲,尉遲佑玄氣壞了,吹鬍子瞪眼的,尉遲雲臻也氣得肝兒疼,剩他一個人總算明白了尉遲佑玄鋪排了一場大龍鳳,原來是在醞釀情緒,該來的總要來,跟這陣子坊間那些混蛋話脫不開幹系。

尉遲佑玄假意問他的話,他當然聽得出來,他要是道個好,非要被尉遲佑玄擰斷脖子不可。只好裝作誠惶誠恐道:“兒臣不明,父皇此言何意,究竟是何處讓父皇誤會了?”

尉遲佑玄指著鼻子罵他們兩兄弟,道:“朕自知愛色,但是愛之有道,你們身為朕的兒子,一個個幹得都是什麼破事兒,這輩子沒見過女人不成!老七,你平時再怎麼胡鬧朕對你有過微詞沒有?你胡鬧,隨了朕,朕可以忍你。不就是讓你重新再娶個正妃罷了,至於鬧得一臉不痛快麼!”

尉遲雲臻暫且不明,尉遲佑玄久居後宮,怎麼突然會關心起他來。除了半年前宮中宴請,尉遲佑玄根本不知道顧夭夭是誰,怎麼會荒誕到讓夭夭充入尉遲雲璟的王府?難不成尉遲雲璟起了賊心?

尉遲雲臻道:“兒臣自知有愧,平素玩樂太甚,但王妃一直端莊持重,並無作出任何有辱斯文之事。沒有犯錯,豈能休妻?”

尉遲佑玄嘲笑起來,道:“這陣子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連民聲都聽不見了。那些童謠傳得街知巷聞了,要不要朕念給你聽聽?朕都不好意思念,難不成你還真是舉不高?”

尉遲雲臻更是百思不解,什麼舉不舉的,這話聽著邪乎。“願聞其詳。”

尉遲佑玄掃了眼尉遲雲璟,問道:“你聽說了嗎?”尉遲雲璟不敢打馬虎眼,只好頓了頓首,尉遲佑玄出了口大氣,氣急了,“既然你聽說了,念給他聽,一字一句給我念清楚了!不長,還特別押韻!”

尉遲雲璟不能抗旨,隱忍著百般屈辱,那首汙穢不堪的童謠讓他念出來,簡直就是當頭當臉在他臉上抹腳底泥。他頓了下呼吸,順了順,不能反抗,只能慢慢念出來,“七王妃,名夭夭,長得俏,會賣嬌,流連叔伯本事好,嫌棄自家舉不高。”

尉遲佑玄接著罵道:“寡廉鮮恥!這是什麼意思,叔伯是誰?”

尉遲雲臻頭腦蜂鳴,這童謠他第一次聽,這幾天他在柏舟堂靜養,沒想到民間傳出這些亂七八糟的童謠來,肯定是有心人造謠,造謠的人其心可誅,連尉遲雲璟都敢扯進去。

尉遲雲璟鎮定,言辭懇切道:“父皇,這首童謠無中生有,造謠之人意有所指,為的是動搖人心,父皇切不可中計。”

“民為邦本,本固邦寧。民聲之言,不可不聽。現在可好,皇室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話了。”尉遲佑玄氣急敗壞,“那顧夭夭難不成是天人絕色不成,讓你們兄弟二人如此呵護備至!”

尉遲雲臻雙膝跪在尉遲佑玄跟前,求道:“夭夭本性單純,還請父皇莫要聽信讒言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