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一掌拍案,眼神陰鷙,道:“你倒是忠君事主的賢臣,本王還怪罪不得你了。”

洛君欽連連替壽慶開脫,“怪我一時口快,這事兒怪不得壽公公,他也是為了王爺好。王爺的身體自己清楚,身上有隱疾,毒性不明,許多事要三思後行,就怕你犯了禁忌,到時候不好收拾。”

尉遲雲臻掃了掃臉,甚是無趣。“你當我能怎麼開發他,我那些事他都清楚,背後捂著嘴笑話我呢。”

壽慶言之鑿鑿表達衷心,道:“奴才不敢,給奴才一千個膽子也不敢笑話您。您是奴才的天,奴才仰仗天活著,哪敢對您有半分不敬重!您要是不信任奴才,奴才願意把心挖出來給您看。”

尉遲雲臻瞥過眼看壽慶,雖說不是個男人,可眼淚太便宜,就這麼幾句玩笑話,他老淚縱橫得給他看。“差不多就得了,別太入內心戲,本王看著眼暈。”

壽慶的眼淚說收就收,來去自如,躬身站在尉遲雲臻身後等候差遣了。

洛君欽為難地看著尉遲雲臻,有些話自知說多了無意,可還是擔心尉遲雲臻體內毒性。好不容易找到了林半夏,卻因他的出身來歷讓人起疑,暫時用不得。“王爺,你與王妃情投意合,男女鐘情有些事的確避無可避,可你如今身體不比尋常,那些……可免則免了。等身上的毒性根除,再行不晚。”

尉遲雲臻心覺好笑,一屆郎中跟宮裡的彤史似的,一心一意關注別人的房事。念在洛君欽出自一片關心之上,他一笑置之。“戒色。本王曉得。”

的確有兩日沒有去灼華館逛逛了,一見面就忍不住要親親抱抱的,到時候又容易起色心,所以強忍著按捺見面的沖動。

灼華館可以暫且不去,在王府上顧夭夭是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只有她拿捏對付人的份,沒有任何人敢讓她不爽快,這麼一想,尉遲雲臻還是放心的。

連著七八日未上朝了,為了表現他的懈怠和與世無爭,他也是用足了全力。但身為人子,還是掛念著雙親安好,尤其是纏綿病榻的尉遲佑玄。

待到初雪停歇這一日,他專門入宮一趟,看望久病的尉遲佑玄。沒想到偶發的孝心都撞到一塊兒了,長安城中的幾位王爺都在靜泉宮中,尉遲佑玄起坐在龍床上精神矍鑠,臉上恢複了往昔的神采。

尉遲雲臻上前躬身肅禮,尉遲佑玄一手拂了拂袖,“老七也來了啊,坐下吧,今兒人來得夠齊的。”

尉遲雲臻坐在尉遲雲璟身旁,宮人看了茶退後在旁,尉遲雲璟笑道:“看到父皇龍體複健,兒子們就放心了。”

尉遲佑玄大笑,指了指尉遲雲稷,欣慰道:“此事稷兒居功至偉,他不遠萬裡赴東海找尋蓬萊仙山,為朕求到了靈丹妙藥,果真是玄妙之極,服用了不過七日,今日朕便能起坐了,稷兒孝心動天,該賞。”

尉遲雲稷浮笑,看著一眾兄弟,露出一臉敦厚。“兒臣文不成武不就,在政事上不能替父皇分憂,但是兒臣孝心不落人後,只能在為父皇求醫問藥上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