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容光瀲灩,看到壽慶一愣一愣的模樣,解釋道:“這是月兒,以後就跟著我了,所以,她要跟我回長安城。”

壽慶難以置信,轉頭看尉遲雲臻求證,尉遲雲臻眨了下眼,無奈地預設了。尉遲雲臻問道:“二哥走了麼?”

壽慶點點頭,“二王爺等了您三日,之後收到了飛鴿傳書就乘船回去了。”

“等了三日。”尉遲雲臻玩味一笑,在他認知中,尉遲雲璟不過是個假模假樣的君子,卻在危機四伏的東越國等了三日,也不知道究竟是顧念兄弟情,還是有割捨不斷的人?

壽慶一臂前引路,領著他們上了三層樓高的客船。他以絲綢商人的名義,買下了一艘船停泊在苔菉鎮碼頭,總算等到了尉遲雲臻。

夭夭飛快上船,這是她第一次乘船,難掩興奮,拉著月兒前前後後走走看看。

尉遲雲臻看夭夭走遠,沉聲問道:“那飛鴿傳書寫了什麼?”

壽慶面有難色,搖頭不知。“二王爺自看了那帛書之後神色有恙,可帛書上寫了什麼他隻字不提。”

“這麼看來宮中出事了。”

他一直充當著一個旁觀者,如今更是遠在千裡,日夜兼程,即便出了事到了長安城怕是也塵埃落定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也只能容後再說了。

壽慶跟在他身後上了船,“王爺,那月兒……是東越國人?”

尉遲雲臻道:“顧夭夭救下的人,感恩戴德要跟著服侍她,她應允了。”

壽慶不敢相信,冷漠無情的王爺,怎麼這麼好說話了。“那您同意了?”

尉遲雲臻掃了眼壽慶,都說皇帝不急太監急,可見這句話沒錯,壽慶太愛操心,連他都不在乎的事,他面面俱到地憂慮著。“不吃過虧,怎麼會長大。王妃要個把個人,就由著她。你替本王看著月兒。”

壽慶說道:“王爺,那灼華館的伺候的人真不少了,月兒再一去,都快住不下了。”

尉遲雲臻目露兇光,“灼華館那批奴才全給本王開發了,一個大活人都看不過來,再去換一批。”

壽慶哈腰應是,“採青那丫頭……她跟王妃感情不差,王妃初入王府您就指派了採青,要是採青也開發了,王妃會不會不高興。”

“本王管她高不高興。”壽慶的話說得太粗糙,怎麼說得他懼內似的。“採青暫且留下,王妃念舊。”

“奴才照辦。”

壽慶跟了他這些年,為人精明忠誠,他們之間不光是主子奴才的關系,壽慶偶爾說的話,尉遲雲臻還是會再三斟酌。“月兒是王妃救下的人,王妃與人為善,但暗箭難防,手下總得有聰明靈慧又忠心之人,過命的恩情才可以依靠。採青忠心歸忠心,笨了點,讓她們一起伺候王妃,相得益彰。”

“您為王妃思慮深遠,奴才真是過慮了。”

壽慶連連頷首,王爺就是王爺,別人步步為營,他走一步看三步,目光卓越長遠。倘或無情至極,一旦動起情來,那也是刻骨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