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青給夭夭備了洗漱水,拿了青鹽讓她漱口。“主子,三位側妃分別是李妃,龐妃和花妃,待會兒您若是認不全,奴婢再給您指。”

夭夭洗漱後,看日色高懸,估摸著她們已經等了好一會兒,她也不拿喬,收拾停當就出門會客去。

李清越憋著氣繼續等著,身份上被人壓了一頭,除了忍耐也沒有辦法。

她們三個心裡都好奇,雖說從偏門嫁入王府,好歹也是側妃,卻從未被王爺招過幸,對王爺的取向大家自以為都心知肚明,冷不防幾個月前王爺娶了個正妃,這麼三兩下的功夫,難不成就被小王妃撥亂反正了?

夭夭笑得燦爛如春光,從內堂出來,客氣道:“我來晚了,怠慢各位姐姐了。”

大家見正妃出來,連忙起身相迎,臉上都流露著可掬的笑容,好似認識了八百年似的那麼親熱。“王妃客氣了,是咱們打擾您休息了。您入府三個月有餘,咱們都沒有好好跟您請過安,實在是禮數有虧,還望您海涵。”

夭夭對她們沒有惡意,相反還有些同情的況味。“這麼說就太見外了,都是一家人。我一個人在灼華館也是悶著,以後咱們常來常往多走動。”

李清越表面功夫到家,夭夭客氣,她就更客氣,道:“王妃這麼說,我們就放心了。打從一看到您,就覺得您雖然氣質高貴,但是平和好相處。”

夭夭差點笑岔了氣,心想李清越不簡單,這拍馬屁的本事並不比她弱。過去被顧蓁蓁她們打壓慣了,一天到晚洗腳婢的女兒前女兒後的,她還從不知道自己的氣質可以用高貴來形容。

龐菲菲見李清越不遺餘力的套近乎,自己也不甘落後。“王妃您平易近人,我們姐妹以後可全仰仗您了。”

花子墨從旁不吭聲,只是淺笑。

夭夭拍了拍李清越的手,道:“沒什麼仰仗不仰仗,同一屋簷下,互相照顧便是。”

“王妃深明大義,怪不得深受王爺喜愛。”李清越總算是把話頭扯到尉遲雲臻身上了,她掏出手巾,裝作擦了下眼尾,略顯哀慼,道,“只是……不知道咱們姐妹何時能有王妃這樣的福分。這些年,王爺都沒有好好看過我一眼,怕是要老死在合歡苑了。我也沒有別的想頭,只盼著王爺和王妃相敬如賓,白頭偕老。”

李清越的話說得明白通透,夭夭豈能不明。可尉遲雲臻的隱私大家只能各自領悟,她不能攤到臺面上說。難得三位側妃聚首灼華館,對她各種附和,她便遂了她們的心思,道:“你們的心思我懂,改明兒我跟王爺提提,讓他得了空跟你們聚聚,都是一家人,不走動來往就生分了。”

李清越忙起身屈膝,笑道:“多謝王妃提攜,妹妹們必定不會忘了您的關照。”

她們一言一語都是贊美夭夭的話,她這前輩子被人指著腦袋罵慣了,這一上午的贊美夠她一生受用了。

夭夭見她們來了好一會兒,光是清談也無趣,想了新的主意,道:“既然來了,也別幹聊著。”

龐菲菲道:“不如咱們對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