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道:“天快黑了,要是不抓緊時間走出這裡,野獸就該出來覓食了。”

夭夭不敢多言,畢竟她的小命攥在尉遲雲臻手上,他只要轉個主意,她就永遠困在此地。夭夭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尉遲雲臻會以身犯險來搭救,興許七王爺真是個好人,只不過平時都穿著壞人的外衣。

樹叢前有人聲,壽慶帶著幾個扈從,看到尉遲雲臻揹著王妃一臉訝異,但倏然平複驚訝的表情。尉遲雲臻不喜下人多言,壽慶只好作出一臉平靜,其餘扈從更是識相,索性視線都在王爺身畔飄忽,好似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尉遲雲臻問道:“前面什麼情況?”

壽慶躬身回稟,道:“前面有一條暗河,洛公子的追蹤蝶到了河邊無法橫渡,那千秋雪不知所蹤。”

夭夭不假思索道:“她跌落懸崖摔斷了腿,按理應該走不遠才是。”

尉遲雲臻嗓音單寒,道:“這麼多人連個受傷的女人都追蹤不到,養你們做什麼用!”

壽慶走到尉遲雲臻身邊,兩股戰戰,再看王爺親自揹著王妃,那王妃可真是天大的長臉,以後看來要謹慎行事,決不能得罪王妃,誰知道王爺心裡到底是什麼打算。“王爺,王妃受了傷麼?不如讓奴才來背吧,您這一路受累了。”

尉遲雲臻掃了壽慶一眼,自己的妻子受了傷,怎麼能讓其他男人代勞,即便是個太監,他心裡也是過不去的坎。他冷言拒絕,“不必。”

洛君欽失魂落魄地站在暗河邊,他想起多年前與小師妹相處的點點滴滴,千秋雪的容貌就算像足,但終究不是珍兒。他雙手做拱,道:“王爺,在下辦事不利,有負王爺所託,刺客已然不見蹤影。”

尉遲雲臻臉色鐵青,道:“受了重傷,卻能逃脫追蹤,只有一個可能性。”

夭夭搶答道:“我知道,有同黨。”

尉遲雲臻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眾人面前還揹著顧夭夭,內心晃過一陣又一陣的尷尬,他匆忙鬆手,夭夭咚的一下屁股著地,壽慶連忙過去扶住小王妃。

王爺嘴上說著各種不滿、討厭和懷疑,可行動上時刻牽掛,壽慶是旁觀者,所謂旁觀者清。他撿了一些樹葉雜草堆積在一起,扶著夭夭靠坐過去,伺候周到。“王妃,您往這邊坐,這兒松軟,沒得磕著您的細皮嫩肉。”

尉遲雲臻突然叫他,道:“壽慶,過來。”

洛君欽朝水面扔了塊石子,石子跳躍了三四下,落進深不見底的水中。他悵然回頭,看尉遲雲臻道:“王爺,此番王爺遇襲受在下所累,在下難辭其咎。”

尉遲雲臻按了按洛君欽的肩膀,慰聲道:“君欽不必自責。有人苦心佈局,這一局布得精妙,差點就著了道。千秋雪當真不是你的小師妹?”

洛君欽搖了搖頭,自責道:“我應該早些識穿才是。人有相似,但未免太相似了。”

壽慶從旁推測,道:“要不是人有相似,那便是易容術了。”

尉遲雲臻道:“看來要本王的命真是不容易,那人必定對君欽有所瞭解,才會讓千秋雪易容成珍兒的模樣,安插在玉堂春中成為當界花魁便是猜到本王會買下千秋雪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