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長江流域流寇四起,他們這一路不事張揚,卻還是落入了賊寇的盤算中,車行到了益州城外,突然竄出一票劫匪。

劫匪在山頭埋伏,射人先射馬,頭馬受了驚嚇,四散亂竄,而後烏洋洋的一群夜行衣包抄而下。

尉遲雲臻憤然一躍而出,他隨行不帶兵器,赤手空拳奪下黑衣人的寒刀。洛君欽是一介郎中,腿腳工夫不精,好在壽慶身懷武功,把洛君欽掩護在身後。

顧夭夭和千秋雪乘坐的馬車,因馬匹受到了驚嚇,忙不擇路朝山徑飛奔而去。

尉遲雲臻疾呼道:“快去保護夫人。”

一批劫匪策馬追趕奔逃的馬車,馬車中女眷,便有了可以勒索的資本。

尉遲雲臻一個錯身騰空而起,奪去一匹奔馬追趕。車上有顧夭夭和千秋雪,眼見馬車掌控不住,即將沖下懸崖,危難之際,他應該救下千秋雪,只有千秋雪活著,他才能有送給藥草仙師的見面禮。

洛君欽恨自己一屆書生,不能飛簷走壁,此時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追逐的劫匪中有人放射冷箭,恰好射中了馬背,非但沒有震懾讓馬停下,頭馬在飛箭的刺激下,一躍騰空,前蹄已然奔離地面。

顧夭夭和千秋雪在車廂中顛簸碰撞,眼看就要連人帶馬車摔下懸崖,尉遲雲臻一腳疾蹬馬背,一個助力飛馳而去,那一剎,他腦海中一片空白,沒有算計,憑心而動。他一把扯下腰封,腰封如遊龍宛轉纏住顧夭夭的手腕,一個抽緊之力,顧夭夭摔進尉遲雲臻的懷裡。

顧夭夭驚魂甫定,眼淚躍然而下。

千秋雪不忿跌入懸崖,千鈞一發之際,踏在車板上,借力一跳而上,一身華麗矯健的輕功暴露無遺。

尉遲雲臻訝然,道:“你會武功?”

千秋雪握緊拳頭,冷笑道:“沒想到七王爺武功甚高,一直以來深藏不露,今日若非親眼所見,還真是不信七王爺原來是當世高手。”

尉遲雲臻把顧夭夭掩護在身後,顧夭夭受驚過度,扯著尉遲雲臻的衣袖不放,他側過臉,道:“松開。”

夭夭搖頭,道:“不松。”

尉遲雲臻應對顧夭夭沒有辦法,只好言辭威脅,道:“顧夭夭,再不鬆手,信不信本王擰下你的腦袋?”

夭夭觸電似的撒開手,道:“信。”

前有武功深不可測的千秋雪,背後有劫匪,尉遲雲臻和顧夭夭被困在中間。尉遲雲臻雙拳不敵四手,尤其還拖著顧夭夭這個累贅,倘若他能一氣之下舍掉顧夭夭,一人還能全身而退。

夭夭環顧了四周,大義凜然道:“王爺,他們的目標是您,您快走吧。”

尉遲雲臻難以置信,冷冽一笑,道:“顧夭夭,你這會兒倒是深明大義。”

顧夭夭看局面緊張,她這輩子沒幹過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索性今兒就捨得一身剮,不拖累尉遲雲臻,坐以待斃算了。“王爺,我若是光榮就義了,您答應我,替我照顧我娘親。”

千秋雪嫌他們聒噪,道:“王爺和王妃真是夫妻情深,你們不必傷懷,我必定讓你們死在同xue。”

尉遲雲臻冷漠道:“怕你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