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屋內之人都驚懼不已。

王秀清驚聲道:“顧博文,你再給我說一遍,我兒蓁蓁要嫁給誰?”

顧博文無奈道:“七王爺尉遲雲臻。”

“尉遲雲臻。”顧蓁蓁駭然道,“就是那個惡名昭彰的尉遲雲臻?”

王秀清一屁股攤坐在紫堅木玫瑰圈椅裡,一手捧著心口,道:“就是那個踏遍長安城大小窯子,玩盡明暗各種賭坊,據說還有毒癖,王府後院養了一堆面首的七王爺?”

顧博文點點頭,又搖搖頭,輕聲道:“那些亂七八糟的謠傳可別再說了,不盡不實,小心得罪了七王爺,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顧蓁蓁的眼淚當即下來了,王秀清心尖子顫抖,她指著顧博文大罵道:“你這是把咱們蓁蓁往火坑裡推,這婚事還不如不賜!”

顧博文起身給王秀清甩了個黑臉,道:“皇上金口一開,咱們若是不從,那就是抗旨。抗旨的後果,滿門抄斬!王秀清啊王秀清,你平時撒潑蠻橫也就算了,關鍵時候,你可別再意氣用事了。”

顧蓁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顧博文無從安慰,生著悶氣,大袖一甩離開秀清軒回書房去。

今日廟堂之上,議完朝政,幾個官場同僚向皇上論及二王爺已屆婚齡,卻遲遲不立正妃,皇上亦有心為二王爺撮合賜婚,誰知尉遲雲璟四兩撥千斤,把賜婚的箭靶指向了七王爺尉遲雲臻。

尉遲雲臻一臉漠然,看不穿尉遲雲璟內裡的乾坤,既然要給他送個女人,按照他七王爺縱橫歡場的個性自然是來者不拒,索性大大方方地受了。

兄弟倆在朝會上一派兄友弟恭,兄長為弟弟保媒,皇上唯有順水推舟,就把顧相長千金賜婚七王爺。尉遲雲璟還特意催促,婚事宜早不宜遲,七王府急需一個正妃主心骨,好從旁規勸七王爺。皇上一聽甚是心悅,婚期便定在當月十五,正是一年之中最宜婚娶之時,擇日不如撞日,一切恰到好處。

王秀清氣不打一處來,顧博文膽小怕事,她王秀清可是撒野慣了,怎麼甘心把心愛的女兒拱手送入毒窟。她一心發著顧蓁蓁當皇後的美夢,嫁給七王爺可就徹底斷了這份期望了。她喝了口茶,涼茶塞牙,一口氣啐到地上。“這倒黴催的,茶都涼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都給我滾出去!”

王秀清把屋裡的人都清了個幹淨,走到哭得胭脂化成一團漿糊似的顧蓁蓁跟前,扶住顧蓁蓁的肩膀道:“蓁蓁,別哭了,娘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看你受苦的。你是皇後之命,將來是要鳳凰於飛的,娘就算肝腦塗地,也要保你平步青雲。”

顧蓁蓁聽王秀清的口吻,似乎有迴旋的餘地,當下止住眼淚,“母親大人,還有什麼辦法,父親都說到這份上了,抗旨就是滿門抄斬。”

王秀清滴溜溜地轉了下眼珠子,計上心頭。“你父親說了,皇上賜婚顧府千金與七王爺,這顧府上的千金又不止你一人。再者,你養在深閨人不識,七王爺怎麼能知道嫁給他的人到底是不是顧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