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遲了,她壓抑的心頓時得到了釋放,又迴歸了從前。

在不知結果之前,幻想總會使人忐忑,當知曉事實已經無法挽回,便也就釋然了。

其實,她心底有個聲音在催促她動身去追逐,或許還有希望,可是理智又告訴她,她決不能去,洞房之日後,便不復曾經,去了只有自討沒趣。

低垂著頭的阿福,忽的感到脊背一陣寒涼,他猛然抬頭朝側面望去,正好看到蘇婉君冰冷的眼神,頓時一凜,繃著腰身想要躲閃。

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因為她,他幾乎失掉了所有底線,變成了自己最憎恨的人。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無法不讓自己喜歡她,也只有逃避才能使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少爺在走之前的話猶然在耳,他又怎可能再做出糊塗之事?

他已經夠對不起少爺了,決計不能再背叛與他。

想罷,他側著身子裝作沒有看到她,悄悄的移動著步伐進行躲避,餘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蘇婉君的身影。

見到他的動作,蘇婉君絲毫沒有感到驚訝,她面無神色的從眾人身後走過,朝大門內邁去。

既已無法見到蕭君瀚,現在唯有好好想想對策,先進宮面見了陛下,然後再想其他之事。

浣書跟在她的身後,根本不敢出聲,平時她便唯唯諾諾的,現今蕭君瀚不辭而別,老尚書又仙逝已去,她的日子只會更加艱難,能否見到明日的太陽都是一種奢侈之事,哪裡還敢多嘴打攪?

蘇婉君一直自詡聰明,今日卻因蕭君瀚與爺爺之事心煩意亂,無法思考,可事情又迫在眉睫,若是不能快速想出妥帖之法,只怕扶兮會被國師放出天牢,到時一切便已晚矣。

她越是焦急,腦袋裡便越是空空如也,怒火與焦躁頻頻攀升。

她閉目穩定了很長一會,才讓自己清明下來,深吸了口氣,道:“若真到了無計可施之地,也唯有清除隱患了。”

雖然她極不想動晉王府,可真到了最後一步,也不得不做了。

想罷,她調轉身子欲朝宮內去,直到此時她才看到離自己足足有三米距離的浣書,浣書太多安靜,以至於讓她都忘記了身邊還跟著個婢女。

蘇婉君看到她雙目中極力掩飾的驚恐,煩悶再次籠上心頭。

浣書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除了在那裡訓練之外,她幾乎沒有離開過她,她沒有姐妹,因此心底裡,她根本沒把浣書當婢女,可不知為什麼她總是一副唯唯諾諾,把自己當成十足惡魔的樣子。

蘇婉君一直想讓浣書把自己當成姐姐一般親近,可使盡了法子,說了很多次,她依然一副自己隨時都會殺了她的模樣,這讓她氣急卻又無計可施。

若是她真的把浣書殺了,那麼她便真的孑然一身了。

蘇婉君冷冷的對遠處的浣書道:“你不用跟著了,在家好好待著。”

浣書聽到此言,如蒙大赦,繃緊的身子終於鬆緩了下來。

蘇婉君沒再理會與她,她必須要趕緊入宮拜見太后,若是晚了時辰,今日便再無面聖機會,每耽擱一分鐘,都會讓變數變得越發無法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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