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瀚知曉國師是故意揶揄他才這般說辭,並非謙虛謹慎,以他權傾朝野的能力,再加上陛下的信任,這件事除了他,天下再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他笑了笑,不卑不亢的道:“我既然踏進國師府,便篤定你一定會幫我。”

“哦?”

國師斜抿著嘴角,平淡的注視著他,並未有任何驚訝。

蕭君瀚繼續道:“國師所謀我無從知曉,但是國師想要的,也唯有我才能做到,所以你只有幫我,才可能利用我。”

“呵呵。”

國師輕笑出聲,頓斂,一臉嚴肅的盯著他道:“是麼?那你倒是說說我想要什麼,你又能替我做些什麼?”

蕭君瀚不與他再推諉,開門見山的道:“朱穆峰頂之後,我身體內便多了一個東西,而這東西便是你拯救全族的至關重要之物,但是你知曉即便殺了我,這東西也是取不出來的,所以你唯有讓我啟用它,才能利用它,對與不對?”

國師定睛看了他片刻後,才緩聲道:“沒錯,我之前確實需要那個東西,但是現在並不需要了,至少並不著急需要。”

蕭君瀚被他噎的一窒,剛想張口再說些什麼,又聽他繼續接道:“還有,你錯了,你體內的東西,我既然可以種進去,就能取出來,至於能不能啟用,這也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國師的話把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了起來,讓他無從下手,若是國師不幫他,他也唯有強行劫獄把扶兮救出來了。

蕭君瀚垂眸思索了下,冷冷而笑,轉身欲走,並言道:“既如此,那就算我叨擾了,告辭。”

“慢著。”

國師見他要離開,立時開口阻攔,道:“我並未說不答應你,為何這麼著急離開?”

國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背影,就仿若是貓戲老鼠一般,不知是不是故意如此。

蕭君瀚滿腔怒氣,卻也只能強忍不發,定了好一會,才控制住情緒,轉身平靜的道:“國師若想留我,還請明示。”

國師眉毛暗挑,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案桌,道:“坐,慢說。”

蕭君瀚順著目光看去,桌子上擺放著早晨的糕點,因為一整日兩人乾耗著,所以一直沒讓人給撤換。

國師本就不拘小節,更不在乎所謂的吃食,所以也沒打算著人替換。

蕭君瀚有些猶豫,但還是抬步走了過去,依言坐了下來。

國師坐在他的正對面,案桌上擺著相同的食物,兩人隔著寬寬的大廳對望著,誰都沒有開口先說話,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良久之後,蕭君瀚才道:“國師既然留我,總應該告訴我原因吧?”

“不急。”

國師似是在等待什麼,並不打算與他多說。

蕭君瀚心中泛起焦躁,他擔憂扶兮的安危,只要她在天牢一日,便充滿危險,可國師像是根本不在乎,讓他禁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他對扶兮只有利用,沒有感情。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後,蕭君瀚再也坐不住,倏然起身,聲音透著冷厲道:“國師若是再不說緣由,就別怪我無禮,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