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扶兮滿腹好奇,疑問出聲,她還是頭一回聽說,有錢竟然都進不了『妓』院的。

店小二不再賣關子,直白的道:“其實也不是什麼條件,就是想要見千凝姑娘的人太多了,有錢人更多,媽媽也不想得罪金主,所以就設了個門檻,想要進去的人,需要先和先生下一盤棋,或者對一副對聯,再或者是長的夠好看,讓千凝姑娘另眼相看的也行。”

店小二嘿嘿一笑,道:“其實客官,您不用擔憂,以您的長相,只要運氣好,被千凝姑娘看到,或許能破格也不是沒有可能。”

扶兮不知應不應該感謝他的誇獎,但是她總覺得他像是看不起她,或許在他的眼中,她就是典型的紈絝子弟,衝著一個花魁,千里迢迢的跑了過來。

不過,她也未惱,押了口茶,不鹹不淡的問道:“什麼棋局?是玲瓏還是博弈?”

店小二訕訕一笑,道:“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不過聽有的食客提了一嘴,說是博弈,先生乃是著名的圍棋大家易行的弟子,每天在他手下過去的人不超三十個。”

“易行?可是蘇淮城中,左柳巷的離火居士?”

這人扶兮知曉,他八歲時曾經破解了上古難解的玲瓏棋局,一時間名聲大噪,慕名而去的人絡繹不絕,十二歲時已經問鼎圍棋界前十,只是他手下的徒弟,她只聽說了三個,其中一個是她的師父,另一個則隱居山林,最後一個一直侍奉在易行左右,難道是那位出山了?

只是一個『妓』院,竟然請得起天下聞名的圍棋大師,其背景之龐大,財力之雄厚,簡直不敢想象。

店小二聽她所言,抓了抓腦袋,很是不好意思的道:“這個小的不太清楚,聽傳言說這個先生很受人尊重,乃是跟隨千凝姑娘一起來的。”

扶兮垂眸沉思了一會,便伸手揮了揮,讓他出去了。

易行收徒弟很是嚴格,沒有天賦的不收,恆心不足,毅力不夠的不收,自是拜入他門下的弟子,皆成了天下聞名的圍棋大師,若真如這店小二所言,那麼想要過圍棋這關定然不容易。

可是每天有三十個人能從他的手下過,難道是提前買通,或者是他看眼緣而手下留情?

扶兮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探一探究竟了,等了半個多鐘頭,食物陸陸續續的端了上來。

她一直以為店小二在誇大其詞,可真正嚐到味道後,果真是名副其實,不過比起蕭君瀚的手藝,還是差了一點。

扶兮吃過飯後,提前來到了醉春樓前,雖然天還未黑,時間尚早,可是醉春樓已經絡繹不絕,姑娘們花枝招展,在樓上語笑嫣然,伸手招呼著來往的賓客,並未看到小二所描述的場景。

扶兮禁不住有些失望,抬步朝大門走去。

可是她還未接近醉春樓,便有姑娘迎接上前,就要去摟抱她,扶兮嚇了個激靈,慌忙躲開,躬身行禮,粗著嗓子道:“小生乃是慕名而來,專門拜會千凝姑娘的,還望姐姐饒恕。”

來接她的姑娘,翻了個白眼,扭著水蛇腰,一面往回走,一面衝著門口的一個男子喊道:“又是看千凝的,這生意沒法做了,掃興!”

男子咧著大嘴,笑著迎上前,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嘀咕了一句,姑娘頓時轉怒為喜,咯咯地笑個不停,用小拳頭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便朝醉春樓內行去。

男子抿著嘴笑著,朝扶兮揮了揮手,朗聲道:“看千凝姑娘的隨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