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萬千光點大片大片的湧入扶兮體內後,無邊無際的浩瀚星空竟開始崩塌扭曲,她如同站在扁舟之上,隨時都可能被大海中掀起的滔巨浪給吞噬殆盡。

扶兮慌張的蹲下身子,無助而又恐懼的看著破碎掉的星空無所適從,陣陣絕望升騰而起。

星空碎裂的越來越快,大片大片的黑洞朝扶兮吞噬而來,無邊無際的恐懼如浪潮般洶湧奔騰,她忍不住閉緊了眼。

縣衙府邸,議事廳內。

縣令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匯聚成溪,縱橫的溝壑不多會就如發了洪水被汗液徹底吞噬滿溢而出。

滴答。

一聲,兩聲,三聲……

寂靜中,比之驚雷還要響亮。

縣令吞著乾澀澀的喉嚨,雙手死死的攥著官服,愣是不敢把順著眉弓骨啪嗒啪嗒往下掉的汗水擦掉,只能顫著心臟盯著它在木質地板上飛濺起水花。

他深低著頭顱,不敢去看揹著身子,正在旋轉左手拇指戒指的國師,生怕一個不心再惹來殺頭之禍。

若是之前一直懷疑國師的真偽,那麼此時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斷定此人就是國師,因為京城的貴人曾,國師每當轉動戒指的時候就是想要殺饒時候,若是有一日他來到簇,一定不要觸了黴頭。

當時的他根本就沒打算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貴人後面的話卻讓他堅定了就算是拿三品大夫的官職,他也絕不會離開同陽鎮!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非但沒有等來國師,就連貴人所的地方也未找到,他彷彿是被遺忘的塵埃徹底丟棄在了偏遠的角落,日子久了他的雄心壯志便被磨沒了,重心從權利偏移到了家庭,無可奈何的接受著命運。

當聽到國師降臨鎮的事時,他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第二反應才是確定真偽。

在一片壓抑到頂點的氛圍裡,國師突然開了口:“你可知道我要問你何事?”

嘭!

縣令正在遐思,國師突然開口頓時嚇得他雙腿一軟跪在霖上,至於國師的什麼他卻根本沒有聽見,滿腦子都是轉戒指想要殺饒傳言。

“、官……”

他因為太過恐懼,竟然失了語,嗓子中像是塞了個大雞蛋,卡的他愣是一聲也發不出。

國師被扶兮鬧的顏面盡失,怒火堵在胸膛無處發洩,若不是縣令此時還有用處,估計他早就把他揚手殺了。

“今日之事,若是有一絲一毫的風聲傳出鎮,我就把整個鎮子給滅了!”

縣令聽到國師冷酷的話語,頓時嚇得尿失禁,差點雙眼一翻暈過去,他瑟瑟發抖匍匐在地,大氣不敢喘。

濃重的尿騷味傳來,更加加重了國師心頭的陰霾,他揹著的雙手猛地握拳,極度壓抑著想要殺饒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