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瀚左等右等實在舉足無措,只得在院中揮劍練了起來。

這個院子本是為他的貼身丫鬟準備的房間,是貼身丫鬟,其實就是通房,但他已近二十,貼身的除了阿福,再無其他。

雖然貴為王府世子,但他爹爹的脾氣甚為古怪,幾乎不近女色,更加不允許他近女色。

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王公子第,年滿十八便可娶妻,二十多者有些已經姬妾成群,兒女成雙了,可憐他十歲以前還有婢女丫鬟伺候,十歲以後,他身邊所有下人清一色換成了男子。

時候不明所以,長大了更加迷惑不解。

但父親的命令,他不得不遵守。

馬上年近二十,他父親卻依舊堅持不讓他親近女色,所有提親者也是一律婉拒。

要不是扶兮身份特殊,估計也不會安排到他的身邊。

想到以後這偌大的院子終於不再是清一色糙老爺們了,蕭君瀚禁不住笑出了聲。

忽的,院外一陣嘈雜,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廝。

“世子,世子,不好了!”

蕭君瀚收劍而立,眉頭微皺:“怎麼了?”

廝嘴角蠕動,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他暗自清了清嗓,才讓聲音不帶著笑意:“尚書家的二姐和大將軍府的五姑娘打起來了,還、還把李家姐推到池子裡了。”

蕭君瀚嘴角一陣抽搐,忙問道:“汀芷沒事吧?”

“稟世子,池子水淺,只是溼了羅衫,並無大礙。”

聞此,蕭君瀚臉色忽變,沉聲喝道:“你們為何不上去勸開?”

廝一臉震驚為難,不敢接話。

阿福扶額,抱怨道:“我的好世子,他們都是男子,哪敢去招惹姐啊,就算是婢女打架,他們也不敢上前啊。”

蕭君瀚眉毛一挑,用手撐著腦袋,口還未開,就聽阿福喊了起來。

“大少爺,我可能吃壞肚子了,請允許人去方便一下。”他完,匆匆作了個揖,趕緊溜了。

蕭君瀚只要手一動他就知道他想要幹什麼,若是不趕緊跑路,他家好主子肯定把他推出去應付那些個貴家姐,自個兒裝病躲清閒去了。

蕭君瀚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快行兩步伸手扯住他的後衣領子,給揪了回來。

“有你這麼做哥們的嗎?自個開溜,把自家主子推出去擋災?你還有沒有當下饒基本覺悟?啊?!”

阿福嘆了口氣,禁不住苦著臉抱怨:“您是個祖宗,這種事兒您不能少惹幾樁?”

“今兒是將軍府女郎,明兒又是尚書府姐,走到大街上不是趙家女兒,就是郭家妹子,我左邊兒臉還沒好,右邊兒臉又花了,大少爺,大世子,大祖宗,您行行好,別再折騰奴家了好不?”

“停!”蕭君瀚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虛道:“誰讓你家少爺長得貌賽潘安呢。”

接著,他俯身在阿福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也不知的什麼,阿福一臉無語,但還是乖乖奉命出去了。

外面嘈雜半晌,扶兮早已失了睡意,只是眼皮沉重難以張開,她掙扎著從床上起身,順著窗戶縫隙朝外瞄去。

“果真濫情!哼,看來以後得躲遠些。”

剛剛感嘆完,她忽的恍悟,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長公主了,而是那登徒浪子的貼身丫鬟。

一想到此,渾身就一陣惡寒,以後的日子看來只能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

此時日頭已經漸中,她稍微梳洗了下,這才去尋世子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