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沒怎麼參加過這種酒會,唯一去過一次是秦暮雪爺爺的壽宴,可是那個回憶不怎麼好。

他並不喜歡這種酒會上虛偽的應酬,所以隨便找了個角落,自己抓著一個水果和糕點吃,連酒也沒有拿,更別說和其他客人去寒暄交流了。

剛才煉制丹藥讓他的肚子很有些餓了。

而放在桌上的水果糕點都是高階定製,確實口味不錯。

蘇澤吃的有點隨心所欲,似乎他來這個酒會上是專門來填飽肚子的。

他的這種格格不入引來一些噱笑,有人覺得在這種高階的宴會上出現這麼一個“奇葩”很奇怪,而且這次酒會,似乎是專門為年輕人準備的,來的基本上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尤其以男生居多,很多互相之間也不認識,如果他們要找話題,很容易就隨手把附近發生“有趣”的人或事當做談資。

顯然,蘇澤的行為已經成為某些人用來交流的“工具”。

他們噱笑著猜測蘇澤的身份,對他的行徑評頭論足,並且猜測他是什麼出身,為什麼會來到這個高階的宴會。

羅浩是跟在蘇澤後面走進來的,他和蘇澤不同,他在雲江圈子裡是有名的公子哥,所以一走進來,就碰上不少熟人,可以隨意的寒暄聊天,很快就融入圈子裡面。

羅浩在看到蘇澤坐在角落沒人搭理後,目光一閃,馬上和其他人告了聲罪,他拿著一杯酒走到蘇澤面前說道:“蘇少,剛才多有得罪。”

他拿著酒杯準備敬蘇澤,蘇澤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去拿酒,淡淡道:“一點小事,我不大喝酒的,你隨意吧,不用專門過來和我說一聲。”

看到蘇澤下“逐客令”,羅浩臉色訕然一笑。

他看得出蘇澤並沒有和他交際的意思,原本他看到蘇澤沒人搭理,自己過去,蘇澤肯定會對他另眼看待,可顯然,事實並不是這樣。

蘇澤看他的那一眼就好像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一樣。

如果是換個人對他這樣冷淡,說不定他就記恨在心,但是對蘇澤,他卻不敢有那種心理。

他端著酒杯走回去,有幾個相熟的朋友很快圍住他,其中一個瘦長青年說道:“羅少,那人你認識,還專門去打招呼,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搭理你啊,你羅少在雲江什麼時候這麼沒有面子了。”

羅浩不動聲色的搖頭道:“我不認識,只是看他一個人,過去招呼一聲。”

他沒有把蘇澤的身份大肆宣揚。

不要說這樣做可能惹得蘇澤的厭惡,就算是出於私心,他也不想把這種秘密和人分享,不是說在這裡把酒言歡的都是朋友,他自己不得罪蘇澤就好了,某些不開眼的想去碰蘇澤,他樂見其成。

不過,顯然沒有人真的無聊到要去惹蘇澤。

來這裡的人出身都不低,不管他們私下是什麼人,至少表面上保持著謙遜有禮和風度。

沒有人會因為蘇澤坐在角落吃東西就去找他麻煩。

而且很快,對蘇澤怪異行徑的一點談資也很快聊完了,沒有人再去關注蘇澤。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來的人越來越多,蘇澤本來不大在意,直到阮城和一個年輕人走進來,他的眉頭擰了一下,阮城怎麼會在這裡,很快他又想到阮城現在是華秀集團的總經理,溫晴也是在省城做生意的,兩個人很可能有交際。

對阮城的出現,蘇澤的心情變得有些不爽。

但是這是孫靜雅的生日宴會,而且還是溫晴操辦的,如果他把阮城扔出去,他和溫晴之間的關系恐怕會變得更加惡劣。

這讓他只能按住自己心裡的不快。

這時候,屋內的燈光忽然暗下來,緊接著一束燈光打在了二樓一個旋轉樓梯的入口,一個穿著淡藍色魚尾晚禮服的少女站在那裡,頭上戴著一個皇冠一樣的配飾,在燈光的照耀下,她晚禮服鑲嵌的亮片好像魚鱗閃耀起來,如同一尾從海底游出的美人魚。

整個大廳頓時變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