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的師弟,所以我要帶你的人頭回去。”蕭大先生即使在說到帶走蘇澤的人頭時,臉上也沒有半分的波動,說話依然是那般輕細和溫柔。

蘇澤心裡泛起一股惡寒。

他見過很多心狠手辣的人很多,但是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心狠手辣可以形容。

或許人命在他眼裡已經沒有意義。

難道武林都是這樣子,如果是這樣的武林,和他嚮往的那個可以縱意江湖的武林差得太遠,蘇澤也不想再解釋什麼,他從這個人的語氣裡就知道,任何的解釋都是徒勞。

今天只有一個人能走出這裡。

他瞬息間封閉了自己的情緒,眼神變得冷靜而無情。

在這種時候,任何多餘的情緒都會影響他的判斷。

蕭大先生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在一瞬間他感覺到蘇澤好像有了一點不同,那種毫無情緒的眼神好像讓他看到了同道中人的味道。

“有點意思,難怪能殺了我師弟。”

蕭大先生淡淡地說了一句,不過他還沒有說完,蘇澤已經沖了過來。

既然是生死搏殺,那就沒有什麼禮儀可言,蘇澤急速拉近兩者的距離,揮手斬出,手刀發出撕裂空氣的哨音。

蕭大先生腳步快速移動,好像鬼魅一樣,而且沒有任何的聲音,蘇澤的一記手刀落空了,蘇澤的第二刀還沒有起來,蕭大先生一記劍指點過來,指尖幾乎瞬間就抵達蘇澤的額頭。

蘇澤即使在封閉情緒的情況下,渾身的汗毛都炸裂開。

他竭力的偏轉腦袋,那記劍指擦著他的腦袋,刮出一道血痕,鮮血一下子湧出來,染紅了蘇澤的一側臉頰。

蘇澤神情有些猙獰。

這個蕭大先生簡直太可怕了。

他已經盡量高估對方,但是依然低估了對方的厲害。

以他現在的實力,已經有把握和魏先生一戰,但是在蕭大先生的手裡只走了一招,就受傷了。

而對方還沒有拔劍。

破空的聲音響起,蕭大先生的劍指再次的刺過來,蘇澤雙目圓睜,真氣運轉到極限,手刀快速的劈出,完全是採用一種兩敗俱傷的手段,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就是恢複力強大,所以寧可受傷也要拼著傷到對方。

雙方快速的交手幾次。

蘇澤身上的鮮血又多出幾道。

不過因為蘇澤的這種拼命似打法,也讓蕭大先生出手有些顧忌。

雖然他沒有受傷,但卻被蘇澤用兩敗俱傷的手法逼退了數次。

蕭大先生的表情變得冷漠起來,身為藏劍門二代中頂級的高手,即使在武林中他也有不弱的聲威,今天出手對付一個小輩,竟然出手十幾次還沒有擊殺對方。

蕭大先生眼神一凝,手指軟若無骨的搖晃起來。

本來一道劍指幻化出三道,蘇澤擋住了刺向心髒的那道,肩膀兩側被紮出兩道血洞,鮮血好像箭一樣噴出,蘇澤的雙臂離開垂下去,同時驚駭的後退。

蕭大先生一擊重傷蘇澤,而且是點碎了對方琵琶骨,蘇澤的手臂肯定廢了,所以他腳步一擦,鬼魅般貼地飄過來,揮手橫切蘇澤的脖子,以他的內氣,就算不用劍也可以切掉蘇澤的腦袋。

就在蕭大先生手切到蘇澤脖子的瞬間,一道黑光掠起。

蕭大先生的手被黑光切開。

他像野獸般嘶嚎一聲,倉促後退,同時左手拔劍斬出。

劍光好像秋水般亮起,一劍將蘇澤的跟隨而來的刀勢瞬間劈散,同時逼得蘇澤連退十多步。

蕭大先生站穩身子,他看著斷裂掉的右手腕,幾指點在手臂上,止住狂湧而出的鮮血,同時他抬頭,慘白的臉龐在黑夜中如同厲鬼一般盯著蘇澤,夜梟般的嘶叫起來:“小畜生竟暗算我。”

他根本不知道蘇澤的刀是從哪裡來的。

剛才蘇澤明明是空手,而他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藏下那麼大一把刀的地方,如果他知道對方有刀,他就算再託大也不會空手戰鬥,正是因為蘇澤一直空手,蕭大才空手,他雖然心狠手辣,百無禁忌,但也有一點高手的驕傲。

還有他剛才明明點碎了對方的琵琶骨,一個武者被鎖住琵琶骨,武功就廢了,為什麼蘇澤還能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