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洛陽城可謂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小販們照常的叫賣著,商號們也是一如往常的開門做生意,街頭賣藝的人更是起早貪黑的努力著,一切都是往常的模樣,從表面上看不出絲毫的變化,可只有少數的人能夠察覺到這平靜背後的不尋常。

上陽宮觀風殿

“皇上,壽王爺來了。”

“宣。”

“是。”

只見一身棗紅色華服的壽王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走上前來,看著父皇道:“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見聲音,明皇放下手中的奏摺,看著跪在下面的壽王,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是,多謝父皇。”起身之後,壽王爺還是安穩的站在那兒,不多說一句話。

良久,等到明皇將手中的奏摺批閱完了之後,輕輕放下手中的硃砂筆,抬起頭來,揉了揉脖子,看著還站在那兒的壽王問道:“自從你大婚之後,朕便沒有問過你的生活,大婚之後一切可還習慣?”

“多謝父皇關心,孩兒一切都好。”壽王不知道父皇突然召見自己進宮是什麼意思,也只能照實答話。

聽此,明皇指了指他身後的位子說道:“坐下吧,這兒就你我父子二人,不用這般的拘著禮。”

“是,多謝父皇。”站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壽王的腿早就不舒服了,走到椅子邊坐下了。

龍椅上的明皇將壽王的舉動完全的看在眼裡,當見到他這般動作的時候,心裡隱隱的不舒服,但也不好說什麼,隨後將指著手邊的一份奏章說道:“瑁兒,這份奏章你看看,應該怎麼批複?”

“啊?”聽到父皇這話,壽王倒是一愣,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父皇。

見此,明皇的眉頭微微一皺,同樣是自己的兒子,當年的李瑛在朕第一次交給他奏章的時候,可是淡然的很,從容的說著自己的見解,雖然處理的不是很好,但對於頭一次處理朝政的他來說,已經是不錯的了。可是這個瑁兒卻是這樣的表情,想此,明皇很是不悅的看著他道:“不是讓你真的處理朝政的,只是讓你看一看,而後說說你是怎麼看的。”

聞言,李瑁知道父皇是動怒了,站起身來走上前去,雙手接過父皇手中的奏章,仔細的檢視一番之後,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數了,這是關於江西的貢生鬧事兒的奏摺,只見李瑁思索了一會兒,而後起身對著父皇拱手道:“回父皇,兒臣已經看過了。”

“哦?有何見解?”

“回父皇,兒臣覺得這件事要從當地的實際情況入手,這些貢生為何會鬧事兒?還有為何貢生鬧事兒已經五日了,當地官府才開始處理這件事,難道他們是在隱瞞著什麼?”李瑁盡力的說著一些關鍵的問題,想了想又接著說道:“父皇,其實貢生鬧事兒,無非就是因為讀書的原因,還有就是因為生計的問題,這些貢生都是讀書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們除了讀書,便什麼勁兒都沒有了,因此當他們的生活不能滿足的時候,便會出現這樣的事兒,因此孩兒建議,此事還是應該從當地的父母官查起,每年朝廷撥給貢院的銀錢是不是按時的分發給當地的貢生了,有沒有人從中中飽私囊,想來以此便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了。”

聽完壽王的這番話,龍椅上的明皇很是贊賞的看著他,不住的點著頭,而後說道:“瑁兒說的甚是有理,既然如此的話,那朕就將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了。”

“是,兒臣遵旨。”

得了一個差事兒之後,壽王戰戰兢兢的從殿內出來了,看了一眼當空懸照的日頭,雖說如今已經是六月裡的天了,可這身上還是寒噤噤的,腦袋也是嗡嗡的,很是不舒服。

“王爺?”見王爺出來了,高力士看出了王爺的不尋常,忙走到王爺身邊,輕聲喚道。

聽到這聲,壽王爺回了神,看了看一邊的高力士,無力的說道:“原來是高公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