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塵世的玉顏桐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但是他卻沒有塵世的那般想法,相反,玉顏桐甚是喜歡她的這個變化,低下頭來,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道:“我已經忍了多日了,你難道真的忍心見我這般難受嗎?”

玉顏桐說的那叫一個委屈啊,懷中的塵世在聽到他這話的時候,也感受著他身體的變化,臉上的紅暈頓起,低著頭,不發一言,將自己窩在宮主的懷裡。

見此,玉顏桐的嘴角微微一揚,抱著塵世便向床上走去,除去了煩惱,之後便是一夜的風光無限……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玉顏桐便早早的醒了,看到身邊測塵世還在睡著,為了不讓塵世為難,玉顏桐輕輕的從床上起來了,穿戴好衣服之後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放在了枕頭上,而後便趁著眾人還沒有醒來,離開了塵世的屋子。

就在玉顏桐離開沒多久,塵世便醒了,看到身邊沒有人,以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是自己做夢了,正當她疑惑之際,忽然看到凹下去的那個枕頭上留下的一塊玉佩,見到這個,塵世的嘴角微微一揚,伸手拿過那塊玉佩,看到上面的一個“顏”字,塵世的心裡便是暖洋洋的,小心翼翼的將這塊玉佩收好,看著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紙照進屋內,照的人心裡很是舒服。

“叩叩叩。”就在塵世享受著溫暖的時刻,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小姐,老爺和夫人已經起身了,早膳也已經準備好了,請小姐盡快起身一起用膳。”

聞言,塵世的嘴角依舊掛著笑,對著門外說道:“恩,好,我知道了。”

沒一會兒,塵世收拾好了之後便開門下去了,剛一邁進大堂的時候,便見義父義母,宮主,妖姬,還有蒙厲與金日靡都已經坐在那兒,就等著自己了。

“來了,快坐下吧,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就要出發了。”坐在上位的夜焚琴見到塵世來了,看到了她臉上的紅光,還有一早上便心情很好的玉顏桐,心裡已經清楚他們發生什麼事兒了。

聽到義母的話,塵世很是自然的走到義母身邊,坐下後,低著頭,臉紅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直接開始用膳了。

一頓早膳用完之後,大家各自收拾著東西,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後,眾人便繼續上路了。不過今日夜焚琴卻不是與玉重紗坐在一起了,想到方才早膳的時候看到的事兒,夜焚琴特意與塵世坐在一輛馬車上,而玉重紗要與玉顏桐商量一些事情,便讓他不要騎馬,也隨坐馬車,最後一輛馬車仍然是蒙厲與金日靡坐,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兒,蒙厲也已經清楚了這個王子的人品了,竟然想著要挑撥自己與妖姬的關系,看來他也不是個好人,因此蒙厲對金日靡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坐在裡頭的金日靡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得罪了這個人的,剛一踏進馬車便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但是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現在自己還是要聽玉老爺與玉夫人的話,一切還是忍耐為先吧。

今日的天氣甚是美好,如今已經是五月的天了,天氣也早早的便暖和了,因為烏孫是在大唐的西北方,因此這一路走來也只是覺得越來越暖和,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這樣的天氣對於夜焚琴的身子來說也是有益處的,玉重紗在感受到這樣的天氣的時候,心中也甚是舒服,看著琴兒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好,他也是高興地。但是對於夜焚琴要求今天與塵世坐一輛馬車的時候,玉重紗雖然沒有說不同意,可他的面色還很是不悅,見他這般,夜焚琴本是想著安慰他來著,可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事兒而忘記了,結果現在夜焚琴便與塵世坐在一輛馬車上,而玉重紗也讓玉顏桐陪著他坐馬車了,有些事情還是要盡快與他商量的好。

車隊行駛沒多久,玉重紗看了看馬車外的景色之後,便放下車簾,從身邊的錦盒裡拿出一封信,說道:“莊子裡寄來了這封信,你看看吧。”

從上了馬車之後,玉顏桐就知道父親定是有什麼事兒要與自己說,原以為是關於自己的一些事情,但當看到父親手上的這封信的時候,心中一顫,而後快速的接過父親手上的信,草草的看來一遍之後,很是慎重的將信合上,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父親,看來這個皇帝還真是不要臉面了,竟然能想著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聞言,玉重紗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在自己的料想之內,於是便接著說道:“恩,原本我以為他登上皇位對整個大唐來說會是一件好事兒,但是沒想他也是個昏庸的皇帝,過了幾年的安慰日子之後,便開始要學習商紂之舉了,這樣的事情要是讓世人知曉的話,那才真的是丟了李家的臉面了。”

聽到父親的話,玉顏桐抿了抿嘴唇,單手託著下巴,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說道:“父親,若是您不希望的話,這件事還是有機會補救的,畢竟他現在只見過這個楊芙蓉一面,有時候讓人忘記一個人是很容易的,再說了,現在武惠妃雖說沒有從前受寵了,但是她的地位卻是不容忽視的,如今的皇帝沒有立後,這個武惠妃在後宮的地位也就相當於皇後一般,想來只要有她在,皇帝是不敢有什麼動作的。”

“恩。”聽到顏桐的話,玉重紗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也對,只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是不容我們所想的了,我看這個武惠妃的位子也應該是做不久了。”

“什麼?”聽此,玉顏桐很是疑惑的看著父親,不明白父親此話中的意思。

見此,玉重紗將另一封信也拿了出來,遞到了他的面前,說道:“這是今天早上傳來的訊息,我實在是沒想到,看著一向溫和的武氏竟然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看來她是不得不除去了。”

看到父親手上的另一封信,玉顏桐的心裡也很是震驚,緊抿著嘴唇,怔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父親,雖說除掉這個武惠妃很是容易,但要如何讓世人不懷疑呢,她畢竟是皇帝的寵妃,而且在朝中她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聽見他這個,玉重紗饒有深意的抬起頭看了看他,而後幽幽的說道:“開元二十五年四月,武氏構陷非己所生的三位親王,李瑛、李瑤、李琚三個孩子,說他們三個與太子妃薛氏之兄薛鏽共謀異事,結黨營私。武氏之女鹹宜公主的駙馬楊洄揣摩武氏的心意,每天觀察李瑛有何短處,並向武氏報告毀謗。皇帝也是個耳根子軟的人,竟然禁不住這三番兩次的說辭,沒多久竟然便廢了三王,貶他們為庶人,賜薛鏽死。不久,這三個孩子皆遇害,天下人都為他們感到冤枉。已經失去尊貴地位的三個孩子能有什麼力量對抗,可是武氏竟然效法武媚之法,要將李家的孩子都趕盡殺絕,時隔多年之後,李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緩和的餘地,如今不能再遭受磨難了,因此這武氏非死不可。”

聽完父親這番話,玉顏桐的心裡震撼不已,從前只知道父親為了玉家的人寧願得罪了天下所有的人,也是在所不惜的,可今日才知道,父親不單單是為了玉家人,還有皇室中人也是如此,就算是母親是皇室的公主,但是父親這麼做也有點兒太認真了吧。

說完這些話,玉重紗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顏桐的舉動,自然玉重紗的另一重身份他也是不知道的,看這樣子,玉重紗也沒打算告訴他,這件事還是越少的人知道的話越是安全:“好了,你馬上書信一封給莊子裡,就將我的意思告訴他們,他們看到這封信之後就知道如何做了。”說完之後,玉重紗便倚在靠背之上,顯然是有些疲憊了。

見此,玉顏桐就算是再有什麼疑問,也是不好問出的,轉身回了信之後,便下了馬車,讓人馬不停蹄地將信先送回去了。而後也躺在馬車裡,休息一會兒了。

走在最前頭的馬車裡坐著的是夜焚琴與塵世,當夜焚琴上了馬車之後便為塵世梳妝,起先很是不明白義母這個動作的塵世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鋪在馬車裡的白色褥墊,怎麼也不明白為何義母要為自己梳妝呢?

為她梳頭的夜焚琴在見到她這般表情的時候,幫她紮上最後一根發帶,而後輕輕抬起她的頭,讓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幽幽的說道:“你啊,今天早上起得匆忙,竟然連梳妝都沒有好好的梳妝,你看看你這頭上的發帶都散了,可你竟還不知覺。”

聽到義母的話,塵世的臉頰通紅,平常自己這發帶可是三天不梳它都不會散的,而這是前天上路的時候才梳的頭發,想來定是昨天晚上與宮主在一起的激情才致使它散掉的,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塵世的臉便更燙了,紅通通的,整個人都像是著了火一般。

看著她的夜焚琴在見到她這般的時候,已經是過來人的夜焚琴自然是明白她如今的想法的,將梳子放入錦盒之中,而後坐在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塵世,我知你與顏桐那個孩子是兩情相悅,我也知道你為了他願意做任何事情,但是關於顏桐那個孩子,有些事情我這個做母親的還是要告訴你的。”

聞言,塵世很是奇怪的看著義母,義母怎麼與自己說這些呢?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不過想來也應該是一些關心的話語,想到這個,塵世便點了點頭,認真的看著義母:“恩,義母,您請說。”

見此,夜焚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塵世,想必你也已經知道顏桐並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了?”

聽到義母的話,塵世雖說明白,但還是有些不解:“恩,塵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