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玉顏桐無奈的揉了揉發麻的額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那一幅幅美男圖,哎,真不知道這給塵世選親的,怎麼連這烏孫的王室都攙和進來了,這可不是預期的目標啊!

“停!”

終於,玉顏桐再也忍受不住了,大手一揮,示意那些媒婆紛紛住口,而後站起身來,看了看已經站到自己身邊的那些人,沒說一句話,就見那些媒婆一個個都低著頭,站回了自己本該站的位子。見此,玉顏桐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她們道:“今日是我玉府小姐選親的好日子,方才各位所說的,本公子都已經記住了,如今天色不早,還請給位將自己手中的畫卷留下之後就離開吧,再將門口那些箱子也一併帶走,放在那兒,路都不好走了,明日午時本公子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本來還想著繼續說的那些媒婆忽然聽到主人家下的逐客令,再看看三公子那一臉的冷冰,就算是再有什麼也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說的,於是一個個將自己手中的畫卷放在了三公子面前的桌案上,招呼著自己帶來的夥計將那些珠寶箱子也一併帶走了,沒聽到人家主人家說放在這兒礙事兒了嘛!不過想想也是的,玉家可是整個赤谷城最有錢的一戶人家,自從三年前他們搬到了赤谷城便將原先的赤谷城的首富給壓了下去,三年了,如今整個烏孫的經濟命脈都已經掌握在了他們的手中,說不定他們帶來的這些珠寶在人家玉家看來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於是那些媒婆一個個走的比兔子跑的還快。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玉顏桐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而後倚在椅子上,看了看面前堆得猶如小假山一般的畫卷,這怎麼看心裡怎麼不舒服,這場景看起來怎麼那麼像皇室選妃的場景呢!

“三哥。”就在這時,玉枯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今日的玉枯桐依舊是一身白衣,自從書桐去世之後,枯桐便是整日裡只穿這一種顏色,人也開始成熟起來了,漸漸地他的身上也有了書桐的一絲書卷之氣了,有的時候就連家裡人都會一時恍惚將他錯看成了書桐。

倚在椅子上的玉顏桐見到來人,鳳眸微眯,顯然心中也是一驚,不過很快便恢複了正常,有些無奈的問道:“四弟,你這個時候來莫不是想幫三哥一起看這美男圖吧?”

聽到三哥的話,玉枯桐看了看桌案上的光景,心中頓時對三哥充滿了同情之心,不過還沒到一起幫三哥看圖的地步,只見玉枯桐走到三哥身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把玩著手中玉骨,訕訕一笑道:“三哥,這可是爹孃給你的任務,我可不敢擅自做主幫著你,萬一娘親知道了,你是知道娘親整人的手段,我可不想再品嘗一次。”

聞言,玉顏桐恨得可是牙牙癢,這個臭小子不想幫自己就直說嘛,幹嘛說這些有的沒的,害的自己就算是要抱怨他也是沒藉口的,無奈,玉顏桐仰頭看著房梁,嘆氣道:“你三哥我命苦啊,人家看的都是美人圖,而我卻要在這大好的光景裡看著美男圖,知道的人說我是在幫著塵世把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有別的特殊的愛好呢,四弟,你說是不是啊?”

聽到三哥這酸溜溜的一番話,玉枯桐的心裡也是一陣好笑,不過還是沒準備幫三哥看圖,還是先前的那副模樣,低著頭說道:“恩,既然如此的話,那三哥你就先在這兒看著圖,小弟我就去忙活了,娘親讓我去集市一趟,看看最近有什麼好玩兒的玩具,說是小墨墨現在已經對那些彈弓不感興趣了,讓我琢磨著換另一種玩具給他玩。”話還沒說完,就見玉枯桐站起身來,看了卡身邊的三哥,接著說道:“好了,三哥,小弟我就不打擾你了,小弟先行告退。”說完,一溜煙兒的,玉枯桐也沒了身影了。

看著那比兔子跑的還快的四弟,玉顏桐現在只想對蒼天大喊一句:蒼天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這一幕被站在不遠處的夜焚琴與夜棄琴看的是一清二楚,只見這姐妹二人看著大廳裡獨自“傷感”的玉顏桐,再看著漸漸走來的枯桐,二人對視一眼,而後“嗤嗤”的笑了出來,真沒想到這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顏桐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剛走到娘親身邊的玉枯桐突然間娘親與姨娘的笑臉,心裡便是一陣發怵,平日裡只要娘親與姨娘這麼笑的話,那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發生,於是玉枯桐整個人的神經都已經緊繃了起來,看來是要小心應對了。

“都是些什麼人要來提親的?”人還沒到,夜焚琴便問道。

聽到娘親的問話,玉枯桐連忙走到娘親身邊,倒了一杯茶給娘親,說道:“都是城中的富戶,還有烏孫王室裡的人,在這些人當中獨屬當今烏孫國王最寵愛的金日靡王子的身份最為顯赫,而且他的聘禮下的也最是厚重。”

“哦?金日靡王子?”聽到枯桐的話,夜焚琴饒有深意的的看著遠方重複了一句。

見此,玉枯桐接著說道:“其實這個王子本身也沒什麼能讓我們玉家看得上的地方,這次他下的聘禮就有一百箱的珠寶,說是等到定親的時候還會再送一百箱的金銀給塵世姐姐,等到成親那一日更是會再送二百箱的財寶來,這個王子今年也有二十二歲,若是按照正常人家的公子來看的話,這個年紀應該也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可是他卻至今沒有婚配,也沒有傳出他與哪家的姑娘有過什麼傳聞,另外就連龍陽之癖也是沒有的,不過他的母妃卻很是著急了,因此這次聽說我們玉家要為府上的小姐選親,他的母妃便是第一個安排了金日靡的婚事的,不過礙於我們玉家的地位她才不敢擅自請了聖旨來,對了,他的母妃便是當今的烏孫王後。”

聽完枯桐的話,夜焚琴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枯桐,好好的查一查這個烏孫的王後,還有她的兒子,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們王室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為何偏偏要我們府上的女兒,再說了他們也應該知道這個女兒並非是我們府上的親生女兒,此事定不簡單。”

“是,枯桐明白。”聽到娘親的話,玉枯桐的眉間一抖,若不是聽到娘親的話,自己還真是想不到這一出的。

等到枯桐走了之後,一邊沒說話的夜棄琴看著姐姐緊鎖的眉頭,輕聲問道:“姐姐,你是懷疑這烏孫王室此舉別有深意?”

“恩?”聽到棄琴這話,夜焚琴抬起頭看了看她,而後說道:“棄琴,你想一想自從我們玉家搬到了烏孫之後,並不曾與王室中人有過什麼接觸,每次只要一做到王室的生意我們便會罷手,絕不與王室有一絲一毫的聯系,三年來烏孫王室對我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怎麼這一次竟派人前來提親?而且整個我們也放出風出去了,說這次選親並不是府上的親生女兒,而是義女,你說王室會不知道嗎?還有他們下的聘禮是不是太過厚重了,一個連財都不求的人,你說說他們會求什麼呢?再說了,若是他們既然知道這些,卻還這麼做的話,棄琴,你說說他們那是不是別有深意呢?”

聽完姐姐的話,夜棄琴的心裡也隱隱覺得很是不安,姐姐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而且這一次的現象確實那般的明顯,就算是不這麼想的話也是不可能的。

看著天空中那金燦燦的太陽,暖暖的照在大地上,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頓時覺得整個人的身上都暖和了,可是仔細看著那太陽,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原本應該是金燦燦的太陽周圍竟然又一層淡淡的灰色暈圈,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王子,此女便是這次王後為您選的王妃。”一身穿侍衛服飾的男子端著手中的畫卷,呈給王子。

坐在軟榻上的王子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卷,看了看那畫中的女子,頓時瞳孔一縮,好一個清麗的女子,不過也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就見王子繼續拿起手邊的書,幽幽的說道:“好了,你告訴王後,就說本王子知道了,一切任憑王後做主。”

“是,屬下遵命。”

等到侍衛退下之後,拿著書的王子緩緩的將手中的書放下了,看著遠處的天空,方才那畫中的女子好像在哪兒見過,只是畫中的她沒有現實中的她有靈氣,還記得合歡花下的她身著藍衣,就像是從無意間落入凡塵的仙子一般。

烏孫王宮。

“王後,張家媒婆求見。”

“恩?”只見一身著鳳袍的貴婦人悠悠的轉過身來,看了看下面的侍女,頓了一會兒,說道:“宣。”

“是。”侍女退下之後,走到門口對外喚道:“宣張家媒婆覲見。”

而後就見原先出現在玉府的一名媒婆,扭著腰,大搖大擺的進了王後的寢宮:“民婦見過王後,王後萬福。”

見到來人,王後的眸中摻了一點兒笑意,優雅的揮了揮手道:“起來吧,來人,賜座。”

“謝王後。”

等到張媒婆坐下後,王後還讓人賜了茶,張媒婆也毫不客氣的喝了一杯之後,擦了擦嘴,看著王後說道:“王後,民婦今日一早就去了玉府,為王子求親去了,可是您不知道這玉府的小姐竟然能那麼的有名,不單單是我們烏孫國的人去求親,就連遠在東方的大唐朝都有人前來求親,那場面可謂是壯觀的很啊,咱們就不說人了,就單單是這前來求親的聘禮都已經將整個玉府門口堵得是水洩不通了,惹得玉府的三公子最後直接讓他們誰帶來的東西誰帶走了,這樣玉府的門口才清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