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連忙止住了笑聲,陳思也被吵到了,睏意也被打擾了,不滿地說:“你笑什麼啊?不就沒你看書多嗎?有本事你來查啊!總共就那幾個編目,查了也白查。”

黃山拍了拍陳思的肩膀,說:“我跟你說,圖書館公開的編目和其他圖書館沒什麼區別,但是咱們京海大學的圖書館還有隱藏編目,這些隱藏編目都是稀有珍本或者超前科技資料,沒有特殊許可權是無法訪問的。”

陳思一驚,立刻睡意全無。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誰有許可權訪問?”

“每個京海大學的學生都有,只不過你不提出要使用特殊許可權的話,圖書館並不會主動告訴你。”

“這個規則真變態!”

黃山嘿嘿一笑說:“還有更變態的呢!你昨晚在圖書館通宵看到館長了嘛?”

“看到了啊,他還坐在他那個透明辦公室呢,真是兢兢業業啊。”陳思昨夜在圖書館呆了一晚上,看書的同學三三兩兩的散了,唯一坐在原地不動的就是那個嚴肅的老館長了。雖然陳思從來沒有和老館長說過話,不過他還是欽佩這樣六十多歲的年紀還站在工作第一線的老先生的。

“嗯,昨天白天老館長就坐了一天了。”

“什麼?”

假如一個人可以靜坐一小時,我們可以說這個人耐性比較好;假如他可以靜坐半天,我們就會猜測他的膀胱真強大;假如這個人一整天都沒動,我們還是去看看他還有沒有呼吸……

如果一個人一天一夜沒有挪過地方,這樣的人真的是活人嗎?

“不必驚訝,一個人的耐心可以強大到什麼程度,我在老院長的身上算是見識到了。我仔細觀察過,老院長只在中飯、晚飯時間出去一會兒,晚上睡覺也是在辦公室裡,早上會消失兩個小時,應該是去換洗衣物,到上午九點圖書館開門,老館長又會坐在那把誇張的椅子上,就像一個國王,俯視著腳下的臣民。”

陳思聽了,心中崇敬之情更盛,不過睡意來襲,轉過身嘟囔道:“要查也要九點以後了……”隨後昏昏然進入無夢的睡眠之中。

黃山收拾一下床鋪,帶上書和筆記本,打算出門去。趙亮醒了過來問:“幾點了?”

“五點三十五分了,我先走,陳思剛回來,你晚點喊他起床吧。”

黃山說完就出去了。

清晨,霧靄中還有露水的清涼,黃山先去食堂吃了一碗鹹粥一個鹹蛋,作為南方人的吃法一直被陳思和趙亮接受不了,正如黃山無法接受每天吃饅頭一樣,這些從小養成的飲食習慣並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產生鉅變。因此,黃山雖然經常和同宿舍的三人一起吃飯,但是喜歡和周林點同樣的飯食。周林的家鄉比黃山還要往南,那裡的人不僅吃鹹粥,還喜歡吃各種稀奇古怪的蛇蟲鼠蟻,吃法也是多種多樣。因此,周林倒是能夠接受京海本地的飲食習慣,只是覺得太素了,所以經常出去打牙祭。

黃山是難得出去吃飯的,一是不喜歡吃的太雜,二是不願意在吃喝這種庸常的俗事中浪費寶貴的時間。愛因斯坦26歲就提出廣義相對論,解釋光電效應;玻爾28歲就提出了原子結構的玻爾模型;海森堡26歲創立矩陣力學,提出不確定性原理及矩陣理論……黃山雖然自詡天才,可是時至今日依然沒有找到自己畢生的研究方向。

因此,黃山大多數時間都埋頭與書海中,或者查閱各種學術資料。現代的科學研究已經把科學本身細分成幾百甚至上千個不同的專業領域,要在其中找到自己感興趣並且在未來的幾十年內能夠取得突破的基礎科學,實屬不易。

經過黃山的調研和思考,目前最有可能取得開創性進展的不外乎三個領域:一是基因工程,二是核能,三是費米悖論。基因工程和核能都會使用到化學知識,因此黃山才進入化學系,而費米悖論需要的是實驗驗證和數學模型,因此黃山也選修了幾門高等數學課程,經常關注天體物理學和宇宙深空探索的最新進展。

這幾天京海大學的輿論幾乎都在圍繞校外的謠言或者新聞議論紛紛,但是在核心的圈子中,討論最多的卻是地球外的事情。美國剛剛組建完畢的深空探索專案“米爾斯深空凝視者”最新傳回的影像資料中捕捉到一個可疑的彗星,其反常的執行軌跡在學術圈引發了巨大的討論和爭議。一方認為那不過是彗星噴射物引起的軌跡反常,而另一方卻認為這顆“彗星”軌跡是被控制的,可以隨時改變運動軌跡,在計算機演算模型中,這顆彗星在未來的三個月即將與地球擦肩而過。

彗星作為星際中的一粒塵埃,即使進入大氣層也會在墜落的過程中燃燒殆盡,但是如果計算機演算模型成真,幾乎就可以確定彗星可能是一個受控制的探測器,它的目標就是探測地球並且向宇宙深空的某個角落回傳探測資料。

這一點,點燃了天體物理學和民間愛好者的狂歡g點,紛紛刷屏,慶祝外星文明即將發現,學術圈也在等待著費米悖論的破解。

這些新聞黃山已經看了太多,目前並沒有最新發現和研究進展。值得注意的是校內新聞,學校看似不經意地在佈告欄上貼出了本校與海外大學的交換生名額,其中就有李思穎,目的地是名不見經傳的米斯卡託尼克大學。

黃山對生化學術圈子不熟悉,不知道米斯卡託尼克大學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學科,從網路上搜集到的資料也只能勉強看出這個大學在上世紀初就有教授致力於生物化學跨學科研究。

不過那個影片又該作何解釋?真有那麼巧有一個和李思穎面目幾乎一樣的人被殺了?

校方的官方通告想來是打聽不出什麼的,黃山這麼想著已經來到階梯教室了,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上課,教室裡只有黃山一個人。黃山開啟書本,開始預習。

周林被吳瓊拖走之後去了醫院,醫生也檢查不出什麼,按照外傷處理了。可是背後的創傷不痛不癢的讓周林更加不安。好在吳瓊的溫柔鄉足以疏解所有的煩惱,春風一度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了。

最近生活規律紊亂,周林的課業拖了不少,再這樣下去可能就拿不了獎學金了。周林告別了吳瓊,匆匆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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