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屍?不是,不單單是分屍。有人把屍體吃了。”

刺蝟頭司機說話的時候一直捂著口鼻,好像生怕肚子裡的東西衝出來。

陳思可以想象分屍和吃人發生在這個小地方會鬧出什麼動靜,畢竟是看過無數cut片的有志青年,自然不會被這種常見的重口味橋段擊退!

陳思被刺蝟頭司機聒噪了一路,這下想弄點惡作劇報復一下這個神經大條的老哥。

陳思拍拍司機的座位,說:“大哥,那吃人的是誰?哪個人那麼倒黴被吃了啊?”

刺蝟頭司機額頭冒汗,顯然不願意回想那些往事,吞吞吐吐地說:“那,那個被害人是,附中的,老,老師,兇手,兇手是一個,女學生,後來,自殺了。”

說出這幾個字,刺蝟頭司機好像剛打完一場仗,滿頭大汗,捂著嘴又不敢大口呼吸。

陳思心說,你這不是自己作嗎?我好好坐個車,你非得侃這些事兒,這下坑了自己了吧?自己挖坑自己跳吧?

怕司機一時半會兒過不來,陳思故意岔開話題,“師傅,快到了嗎?”

“快了快了,五分鐘差不多就能到醫院了。”

接下來的路程,刺蝟頭司機一句話也不說。到了醫院門口,陳思開門下車,付了錢,看見司機一臉陰沉的樣子,估計這位大哥半天都過不來。不就是一個殺人案嗎?想一想就把自己嚇成這樣?那你還準備說出來禍害我啊?

陳思覺得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說這種重口味段子,你陳爺爺還是你陳爺爺!

撐起保安大叔的摺疊傘,走進第一醫院,陳思忽然加快了腳步。

冥冥中,他覺得自己好像來遲了!

醫院大門直通急診大廳,大廳屋簷下停著一輛救護車。

有個護士問:“你找誰?”

陳思沒搭理她,他知道,你要找一個人很難,但是那個人如果出了事,你就很容易找到他。

急診大廳的最深處是一條深深的長廊,長廊盡頭一箇中年男人抱住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女人,女人嘶啞的哭喊在長長的走道里像一顆玻璃球撞來撞去。另外一個熟悉的背影倚在窗邊,默不作聲。幾個醫護人員維持著現場的秩序,手術床上躺著被白色被單蓋起來的軀體。

白色被單沾著血汙,就像白色的宣紙上,被一個調皮的孩子撒上了批改作業的紅墨水。

那個喜歡塗改作業、用紅墨水偽造試卷分數的調皮的孩子,身體長到了一米八,站起來像一隻大馬猴,躺下來就像一捆瘦弱的竹竿。

此刻,李猴子,這個世界唯一的遮蔽,僅有一張白色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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