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百年前。”

“修道之人,早已斷了紅塵,外面如何又與貧道何幹。”

後殿並不大,鹿小熙一開門就見一個老者慈眉善目、道骨仙風,再想想翎百奇,簡直就不是親生的!

她對著閉眼打坐的翎家老爺子鞠了個躬,說:“翎伯伯您好。”

“嗯,你們坐吧。我這裡簡陋,楚言,再給這位姑娘加一個蒲團,別著涼了。”

楚言並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而是先讓翎家老爺子給鹿小熙號了號脈。

老爺子捋了捋胡須,點點頭:“當真是奇了,奇了......”

“翎伯伯,小熙一直在定期服用百奇配的丹藥。他說不能讓胎兒長得太快,怕她的身體承受不了。”

“嗯,奇兒做的對”,翎家老爺子一抖拂塵,坐在蒲團上又閉起眼鏡來,“賢侄,人懷半妖的孩子,當真是從未聽說過,一切都還得小心為上。”

“翎伯伯說的是。楚言帶小熙過來,也是想聽聽您的意見,以防萬一。”

翎家老爺子活了一千多歲,怎麼會看不出楚言這點心思。

他淡淡地說:“這位姑娘,請你先去外面等候一下。貧道還想跟賢侄再單獨聊幾句。”

“好,多謝翎伯伯。”鹿小熙又乖巧地鞠了一躬,便出去了。

鹿小熙出去帶上門,老爺子直截了當地說道:“賢侄有話直說吧。”

楚言笑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小侄其實是想來問您一些關於半妖皇的事情,翎伯伯可知道些什麼?”

“半妖皇?啊...他老人家可是半妖族裡的奇人。傳言說,他都已經好幾千歲了。你問他做什麼?”

“實不相瞞,半妖皇...似乎在打小熙的主意。”

“剛才那位姑娘?”

“是。所以,翎伯伯還知道些什麼,還請都告訴小侄。”

老爺子睜開眼,看了看楚言,捋著鬍子說:“我活了一千多歲,第一次聽說半妖皇,是在千年前半妖族的大戰時。可是那時候我還小,並不清楚具體的情況。要是白兄還活著,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麼。”

“那他後來又出現過嗎?”

“嗯。大約在五百年前,龍雲山裡鬧鬼,說是隻要有人進了龍雲山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當時整個雲江都人心惶惶,我們翎家也派了幾個人前去檢視,可是都有去無回。後來,我只好親自帶人前去,卻未想到是山裡的老山精發了瘋!它身上戾氣怨氣極重,連我也差點死在他手裡。就在我們都以為自己再無生還的可能時,一個一襲白衣帶著面具的年輕人出現在我們面前。他沒費一點功夫就制服了老山精,從它幻化成真身的玉石縫隙裡掏出一面古鏡。老山精恢複如常,我們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來,千年前大戰之時,那面銅鏡曾是牧家的法器,也不知怎的會出現在龍雲山裡。老山精在山裡發現了銅鏡的怨氣正在影響著山裡的妖怪們,讓他們自相殘殺,甚至跑到雲江城中吃人!老山精便將那銅鏡吞到腹中,想用自己的玉石仙氣淨化它,不再讓它為禍。不想,大戰中牧家被滅了門,銅鏡的戾氣怨氣漸漸開始影響老山精的意識,誘導他也開始做出了瘋狂的行為。最後,半妖皇念在它的本意為善,將老山精放走了,拿著銅鏡便離開了。”

老爺子一口氣說完,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楚言若有所思,想了想,拿出手機問道:“翎伯伯,您看是不是這個人?”

老爺子眯起眼睛自習地看了看螢幕上的畫面:“嗯...應該是吧,這扮相倒是差不多。可是,我記得他身上的裂痕沒有這麼嚴重。也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身體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哦,對了,他身上有巫族的氣息,當時很是讓我疑惑,而且他身上散發出的玄光,是白色的,如同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照射下來。”

楚言心想,白色的玄光…難道七月十五楚家閉關那天,救了小煕的是半妖皇嗎?

他又翻出一張白墨的照片,問:“翎伯伯,半妖皇是長這個樣子嗎?”

“這我可不知道,他一直帶著面具。而且,那面具上連眼洞都沒有。”

“...謝謝翎伯伯。”

“賢侄,如果他真的在打那個姑娘的主意,恐怕我們幾個半妖家族的家主加起來,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你可要小心啊!”

“是,小侄明白了。”

楚言心事重重地從裡面出來,一見鹿小熙就勉強擠了個笑臉說:“怎麼不去車裡等,外面這麼冷?”

“翎伯伯跟你說什麼了?怎麼說了這麼久?”

“沒什麼,問了些百奇姐弟倆的事情。”

“...那他為什麼不見他們?”

楚言想了想,說:“可能是一心修道,怕見了他們又留戀塵世吧。”

見鹿小熙沒再問下去,楚言才鬆了口氣,再問下去他就快不知道怎麼往下編了。

翎百奇對老爺子不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什麼也沒問,幾個人就開車往回走。

“楚言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半幽境住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