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樓,雄闊海與金三正各自抱著一盤剩下的菜舔來舔去,而福伯,雯娘則比較斯文的用碗品嚐著那一鍋雞湯。

像金三與雄闊海僅僅知道誇讚“好吃,太好了。”的評價,延裕一般都是直接忽略的。

而福伯就有些水準的道:“沒想到,這普普通通的雞肉,經過延裕你一番加工,竟然如此美味。”

延裕微微一笑,並不話。

因為不確定福伯是否會因為自己這出眾的廚藝而放棄賣掉酒樓,故此延裕一直都在觀察福伯的表情。

福伯將雞湯喝完之後,抹了抹鬍渣上的肉沫,衝著延裕道:“倘若你要是早來幾,想必我們飄香樓就不會淪落到賣酒樓的地步了。”

飄香樓建立與北周年間,距今約莫三四十年的功夫了,飄香樓的東家原本乃是北周時期戶部侍郎鄭誠。

楊堅建立大隋之後,鄭誠晉升為開封縣公,後來在討伐尉遲迥的戰鬥中被殺,而後這家裡就剩下夫人崔氏及其兒子鄭善果。

年僅二十多歲的崔氏失去丈夫後,一門心思都在教育自己的兒子身上,因為不善於打理酒樓,故此酒樓的生意一落千丈,尤其是廚師被客來居挖走之後,酒樓的生意更加慘淡。

前幾,福伯將酒樓的情況彙報給崔氏之後,崔氏想也沒想的就同意了福伯賣掉酒樓的請求,在這酒樓裡已經待了三十多年,忽然間要離開這裡,實話,福伯還是有些不捨。

延裕將這番話聽完之後,心中有些感慨。

好不容易施展了一次絕妙的廚藝,原本以為可以得到福伯的青睞,留在這飄香樓掌勺,最起碼日子就可以繼續過下去。

可現在自己又要流落街頭了。

延裕嘆了一口氣,衝著福伯問道:“現在東家與客來居還沒有簽定手續吧。”

福伯點零頭道:“好三以後簽訂合約的。”

延裕沉聲問道:“有沒有可能讓夫人回心轉意,留下酒樓。”

福伯抬頭看著延裕,驚奇的問道:“你果真想留在飄香樓掌勺?”

延裕點零頭道:“在下的廚藝怎麼樣,相信今日福伯已經看到了,以在下這炒材技術,可以整個大隋沒有一個人懂得,所以,只要留下酒樓,由我掌勺,這飄香樓的生意一定會日漸興隆的。”

福伯捋著鬍鬚,皺著眉頭道:“只是今晨老朽已經告知東家要賣掉酒樓,而且夫人也已經同意了。”

延裕勸道:“福伯已經在這飄香樓待了十幾年,難道忍心看著飄香樓落入他人之手嗎?”

福伯嘆了一口氣,沉思片刻之後,站了起來斬釘截鐵地道:“為了留下飄香樓,老朽這就再次前去府裡,勸夫人。”

福伯緩緩離去的背影,有些佝僂,不過在延裕看來卻是這樣的高大,人一旦習慣了一種生活,就不回再去輕易改變。

經營十幾年的酒樓,倘若一朝沒有事情可幹,福伯想必會心裡發慌。與福伯而言,飄香樓不僅僅是一座酒樓,而是他心中的港灣。

福伯午時左右去的,臨到黃昏時刻才返回酒樓。

看著福伯一臉惆悵的樣子,延裕心中有些忐忑,難道事情沒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