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的是明遠。

“雨凝,晚上開車不安全,還是我開車去送你們吧。”

“不用,”雨凝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可以的。”

明遠今晚是並沒有喝酒的,但在如此情景下,他的臉上卻是要比醉酒的人更加紅潤:”你忘了,今晚你喝酒了。“

雨凝再也不好與他爭執,乖乖讓出駕駛座的位置。但她並沒有跑到後座與沈怡然同坐,而是繞到了副駕駛位置。

沈怡然透過她這一的舉動,就能夠真切的看出:她好像是真的很不喜歡自己,而且何止是不喜歡,簡直就是厭惡或抗拒?

“沈姐,您是霍總的女朋友,我和雨凝自然是不能和你同坐的。”

大概是明遠從反光鏡中看出沈怡然臉色的不對,他才如此解釋。

沈怡然也只能一笑置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霍家老宅距離霍斯年的別院有些距離,等到明遠把沈怡然送到目的地是,已經是幾十分鐘後的事了。

沈怡然看著夜深了,便沒有留他們進去,再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留他們。

女主人嗎?她沒這個自信。

沈怡然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院內,院裡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音,而三層高的別墅內,更是沒有亮一盞燈。

霍斯年應該還沒有回來吧,她想,管家阿姨們大概是覺得他們都不回來了,所以睡下了吧。

如此想著,她伸手推開了正廳的大門,朝著記憶裡的方向,去摸索電燈開關的位置。

“啪”一聲,黑暗的房間內變得燈火通明。

沈怡然經過白天上班,晚上宴會的奔波,身體早已是疲憊不堪。她艱難地抬起沉重的額頭,無精打采地朝樓梯處走去。

就是那麼一個不經意的抬頭,讓她整個人愣在原地。

原本寂靜而毫無動靜的大廳內,擺放著一個像成年人那麼高的美少女戰士風格的巧克力水果蛋糕。

而在蛋糕的一側,站著的是沈怡然還以為沒回來的霍斯年。

霍斯年靜靜地站在那兒,他身上還穿著和章姐跳舞時的西裝,本就是長身玉立的男人,身穿筆直的制服,只會讓人覺得更加移不開眼。

沈怡然就看著他微微對自己笑著,卻並不敢上前。她還以為霍斯年之前都是在跟她鬧著玩呢,她還以為霍斯年和那個章姐在一起還沒回來了呢,她還以為他們二人相差甚遠,再也沒有明天了呢。

她以為她以為,通通都是她以為。

這兩天以來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壓抑著她,讓她不禁紅了眼。

若是霍斯年並沒有回來,此刻並沒有站在她面前,或許她就不會哭。她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跑回自己的房間,蒙上被睡一覺,一個人堅強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可是霍斯年回來了,就這麼毫無阻擋地站在她的面前,還用讓她熟悉的寵溺目光看著她。

越是有人寵愛,就越是想哭。沒人疼愛的孩不會哭,因為就算是哭了,也沒人心疼。

霍斯年伸出手臂,朝她點了點手指。

沈怡然這才回過神來,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在兩人之間還有兩步距離的時候,霍斯年突然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擁到懷裡。

“怎麼還哭了?”他笑,聲音卻是無限的溫柔。

沈怡然一邊手忙腳亂地擦拭爭先恐後的眼淚,一邊語無倫次地:“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嗯……”沈怡然帶著濃重的哭腔,“誰讓你昨天那樣兇我!”

霍斯年恍然大悟,笑了,“自己的女朋友跟一個男人回家,無論是哪一個男人,都會生氣的吧?”

“可是……可是……”沈怡然哭著解釋:“我那隻不過是因為工作啊,因為他是我的上司……再我肯定是有分寸的啊……”

“秋!”霍斯年忽然叫她的名字,“我是一個男人,我也有自己的弱點。就算是我心裡很清楚你和易承之間不可能什麼,但畢竟也是一個凡人,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讓你傷心了,我很難過,不要再哭了,好嗎?”

“那……那……”沈怡然的聲音越來越低沉,“那你剛才又是怎麼回事,你不理我,還和章姐跳舞。”

聲地完,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只用手去把玩他西服上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