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在夜深的野外,頗有驚悚之感。

“我的妻子確實是因為孩子的夭折而性情大變,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是瘋了,只有我,假裝不知道這一切,我還天真的裝作她只是因為孩子的夭折而受到的衝擊太大,一時間沒有接受而已。”

“可我是大夫啊,這種情況我比誰的心裡都清楚,我看著她瘋癲的樣子怎麼能夠不心疼。”

“她每一次在街上找人詢問自己孩子下落的時候我都心如刀絞,心疼的不僅僅是我的妻子還有我都沒見過面的孩子。”

宋毅的特殊嗓音說出這一段感慨的時候,林小天都被他感染了,好像夭折的那個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最開始的時候,我沒有阻攔妻子的活動,我還認為她有機會清醒過來,是我太天真了,她真的受到了不小的刺激,這個刺激讓她徹底的變得瘋瘋癲癲的了。”

“後來當我意識到她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周圍鄰居的時候我就開始限制了她的行動。”

“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平心靜氣的告訴她不要到外面去,可是當她犯病的時候就把我的話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我也是實在無奈,才把她所在了房間裡。”

宋毅說著,眼睛裡又劃過一絲哀傷,“在白天的時候,我能看住她的行動,所以我只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把她關起來。”

“她只是一個思念自己孩子的母親,一個早夭孩子的母親,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她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我知道這樣對她有些殘忍,不過為了周圍鄰居們的安定生活,我只能這樣做。”

宋毅的聲音漸漸開始哽咽。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很多天,就在有一天白天的時候,我在後院煎藥,沒有注意到妻子的行動,她就趁著這個間隙跑到了外面去。”

“當我想起來她還在外面的時候,想要出去找她已經晚了。”

“當我來到前院的時候,只聽到了外面傳來了我妻子的慘叫,我推開門去找她卻發現了門口的這條街上,黃吉忽然出現在了這裡。”

宋毅說著,眼神裡的火慢慢燒了起來。

“我看到我的妻子被黃吉的護衛們打倒在地,也沒顧得上別的,就上去扶我的妻子。”

“黃吉也就是這個時候知道了我和我妻子的關係,開始對我冷嘲熱諷,不斷的羞辱我。”

“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離開了太醫院之後還能見到黃吉,更沒想過居然是在這麼一個情景之下見到他。”

“我從太醫院出來的時候還是心有不甘的,但是當我開起醫館的時候,我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放下了,把我這輩子所有在仕途上的希望全部放下了。”

宋毅的眼神可以清晰的看到憤怒噴薄而出。

“我已經放棄一切,準備享受當下的時候,黃吉居然再次出現,並且一次次的羞辱我,我可以忍受,但是他的侮辱一次更甚一次,我終於忍不了,和他發生了口角。”

說到這裡,宋毅之前的怒氣頓時消散,他竟然苦笑了一聲說道:“人家可是太醫院令啊,我不過是一介平民,在我和黃吉發生口角的時候,他身邊的護衛也把我給打倒了。”

“我帶著憤怒看向他,黃吉則是目空一切的從我們的身上跨了過去。”

“那天發生的一切都還好,沒有讓我心態發生變化,只是等到怒氣消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