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湄被帶上了警車,幾名警察把她的槍也找了回來,地下賭場許多人也被押上了車。肖文看看身邊的藍湄,藍湄一直不言不語,於是她說:“你在想什麼呢?你不知道你現在多危險嗎?”藍湄還是沒說話,肖文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藍湄回到警局,就見到陰沉著臉的周懷寰,周懷寰一見藍湄就說:“你是不是怕自己死得太晚?”藍湄卻說:“可我現在必須出去,他們抓走東方就是為了設計我,我呆在警察局裡,他們想要給我資訊都沒法聯系。”

周懷寰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完全可以透過電子資訊聯系你。”藍湄立刻說:“我現在人都在警方控制中,何況我的電腦手機呢?他們又不蠢,怎麼會以為你們會放過檢查我的電腦手機?”

周懷寰卻說:“他們既然部署了這麼嚴密的計劃,就肯定會想辦法留資訊給你,你現在沒死,炙炎她就還有價值,他們就不會輕易殺她,可是他們一旦得手,炙炎馬上就失去了存在價值,馬上就會被處死!你做了多少年警察,這點道理你不懂?”

藍湄卻說:“你難道沒看出來,他們在跟我們比耐心,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周懷寰立刻說:“你也知道他們是在跟我們比耐心,那就更的耐心。”藍湄卻說:“可我們沒時間!你不知道東方有雙向症嗎?”

周懷寰楞了一下,說:“是,那又怎麼樣?”藍湄嘆氣說:“你難道不知道抑鬱症是不會徹底痊癒,隨時有複發的可能性嗎?抑鬱症就等於心理疾病裡的癌症,東方是狂躁型抑鬱症。以前一直靠吃藥控制著,現在突然離開我,精神壓力太大,又發病怎麼辦?”

周懷寰皺眉思忖著,說:“可是她這幾年都挺穩定的,而且也沒有在吃藥了。”藍湄說:“那是因為有我,她精神壓力可以得到紓解,現在我不在她身邊,對她已經是一重打擊了,如果環境壓力再增大,超過她的心理承受力她就不能避免會發病,這個時候得不到治療,沒有藥物控制,就會誘發精神分裂,這你不知道是嗎?”

周懷寰愣了一下,說:“的確不是很清楚。”他說著在那裡沉思起來,藍湄又說:“我們現在真的沒什麼時間了,我覺得不如涉險一搏。”周懷寰看她一眼,對肖文說:“先把她關到禁閉室去,下了她的槍。”

藍湄情急,急忙說:“周局,你這是幹什麼?你擔心東方,難道我就不擔心?”肖文已經把她推進了禁閉室裡,拿走了槍。然後出去,從外面鎖上了禁閉室的門。

藍湄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垂頭喪氣的坐在裡面的床鋪上,她在這裡一夜無眠。等到第二天一早,肖文來了,是來給她送早飯的。她推開門進來,藍湄急忙問她:“有新訊息嗎?”肖文說:“武器走私有線索了,是從緬甸那邊過來的,運送人也找到了,正準備實施抓捕,你先吃早飯吧。”

藍湄接過早飯準備吃,吃著卻又想起事來,說:“劫走東方的人有訊息嗎?”肖文搖搖頭,說:“沒有。”藍湄聞言,抬眼又看看肖文,不知道在想什麼。肖文被她看的不自在起來,問她:“看我幹什麼?”

藍湄卻突然放下手裡的牛奶,起身走到了肖文面前,她比肖文高半個頭,此時低頭看著肖文,肖文詫異的退了一步,說:“你幹什麼?”藍湄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啊?”肖文立刻一臉驚慌,說:“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崇拜你而已,你想太多......”藍湄卻把手放在了她的胸口,靜靜的感受了一下,說:“可你的心怎麼跳得這麼快?”肖文越加慌張起來,說:“我剛才跑過來的,有點喘.........”肖文努力給自己尋找藉口,藍湄聞言笑了笑,眼睛裡現出一抹促狹的光芒,說:“東方告訴我,你喜歡我,她說的果然是真的,她在這一點上還真從來沒看錯過。”

肖文此時緊張的面色通紅,還試圖掩飾自己,說:“她這樣都看得出起來?不是........她說的不對,我對你沒那種想法,我.........”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發現藍湄低下頭,似乎要來吻自己,她大腦蒙掉了,眼看著藍湄近在咫尺的紅唇,她自己差點主動踮腳吻上去。此時卻聽見藍湄在她耳邊說:“你放我走好不好?”

肖文又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藍湄是在對自己用美人計。她大腦頓時清醒了很多,急忙向後退開,說:“我不會答應的,為了你好也不能答應。”藍湄卻跟上一步,低著頭,眼睛凝望著她,面頰幾乎貼上肖文的面頰,柔聲說:“求你了,現在只有你能幫到我了。”

肖文看著她的眼睛,心一軟,幾乎答應,好在最後的意志力還沒徹底瓦解,但是再繼續下去可就不好說了。所以她趁自己腦子還清醒的時候開啟了身後的門迅速離開,然後從外面重新鎖好。隔著門,從門口那個小小的監視窗裡對藍湄說:“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我不會幫你的,而且從現在起,我會叫別人來給你送飯的,你還是繼續保持住你的強硬形象比較好。”

裡面的藍湄明顯愣怔了幾秒鐘,似乎沒想到肖文會是這種反應,所以備受打擊。肖文又心軟起來,但是想想自己職責在身,於是又提醒自己清醒一點,看著藍湄備受打擊的樣子,說:“你是不是從來沒體會過被拒絕的感受?”

藍湄喪氣的看著她,冷眼相對,並不說話。肖文自顧自的說:“想想也是,誰會傻到拒絕你呢?哎.........”肖文說:“我本來一直因為是否表白的問題糾結了很久,折磨的我睡不好吃不好,結果你自己先知道了,也不是壞事,反正不管怎麼樣,我不用憋在心裡了。我走了.......”

她說著轉身離開,藍湄也轉身把自己扔在床上趟著,把手枕在腦袋下出神,肖文卻又突然回轉,對她說:“嘿,你知道嗎,再沒見過你之前,我雖然對你充滿了好感,但是多少還是有點刻板印象,畢竟在一線上奮鬥的女人很多都很男性化,都挺敦實的,結果一見到你,可能是因為跟我想象的樣子反差太大,所以簡直驚為天人,可結果你已經名花有主了,我也做不了什麼,東方炙炎會找回來的,你也不要太著急了。”

藍湄聽她一番表白,有些哭笑不得。只是最後兩句安慰,實在太輕描淡寫。

晚上肖文回去休息,因為藍湄的案子,她已經連軸轉了三天了,實在撐不住,晚上睡下時,還在自我安慰,覺得一夜之間因該不會發生什麼重大變故。然而第二天去上班時才知道藍湄不見了。

周懷寰氣急敗壞,但是遍尋不到藍湄的蹤跡,他只能先把這事上報上去,叫肖文跟他去省廳。

廳長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子,拍著桌子說:“到底怎麼就會搞成這樣?她無組織無紀律,你難道就不會把她關起來?”周懷寰也是有氣無力,對肖文說:“肖文你說。”肖文於是說:“周局昨天把她關起來了,就關在警局的禁閉室裡,還把槍下了。”

“關起來怎麼還讓她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