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湄暫且沒說話,等護士走了,她才說:“你肯定是抽煙去了,煙味都沒散幹淨呢。”凱麗卻已經跳上床,在床上盤腿一坐,說:“你肯定也是個煙民,彼此體諒一下咯。”

藍湄聞言笑了起來,說:“可你不是受傷了嗎?我特地來看看你,還找不到你人。”凱麗說:“傷的不重,對了,你叫什麼。”

“藍湄,藍天的藍,在水之湄的湄,你呢?真名能告知嗎?”

凱麗毫無避忌,說:“王,王莉旎,你叫我老王就可以了,坐吧,站著幹嘛?”

藍湄於是也在床邊上坐下來,東方炙炎就默默待在一邊,看兩人聊天。藍湄說:“那天晚上,她把你傷的不重吧?”王莉旎搖搖頭,說:“不重,她很厲害嘛,那一刀刺的我很深,但是居然沒有傷到內髒,她是不是學過解剖學。”

藍湄其實不知道東方炙炎到底學過些啥,於是轉頭看著東方炙炎,讓她自己回答,東方炙炎於是說:“我沒學過解剖,只學過人體經絡。”王莉旎說:“還是一樣厲害啊,你看。”

她說著拉起衣服露出她柔韌的腰肢,給她看那晚留的傷,只有一條細細的傷口。藍湄本來擔心是東方炙炎把她傷的太厲害了,現在一看,東方炙炎造成的傷不值一提,於是說:“那你怎麼還住院了?還傷到哪了?”

王莉旎說:“中槍了,穿了防彈衣,還取出來三顆子彈,好在都不深,要不然不可能坐在這跟你們聊天了。”藍湄不禁無語,說:“那你還跑去抽煙?”王莉旎說:“抽一半根又死不了人。你的腿好了?”

藍湄抬腿給她看,說:“好多了。”

兩人雖然以前不曾相識,之前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但是現在再見,感覺就像老朋友一樣,沒幾句就開啟了話題,聊得不亦樂乎。王莉旎問藍湄:“你這花臂看著好酷,紋的時候會不會很疼?”

藍湄聞言,抬起手臂給她看,說:“當然疼了,不過不是我想紋,是本來有傷,太難看了,紋個花臂好看點。”王莉旎聞言,也把自己左手的袖子擼起來,說:“要說傷,看我。”

藍湄一看,王莉旎手臂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劃痕,一片傷疤看著觸目驚心,藍湄不禁驚訝:“怎麼搞成這樣了?”王莉旎說:“以前臥底的時候弄的咯,被我前任務目標,現任女友逼得.......”

“哦?”藍湄恍然大悟,說:“我這胳膊上的傷也一樣,諾,就是她咯。”王莉旎看一眼東方炙炎,兩人相視大笑起來,一副其言不語自明的樣子。東方炙炎被笑的莫名其妙,只好看著兩人笑。

笑了一陣,王莉旎說:“我女朋友以前是販毒的,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把她洗白。”

藍湄說:“我女朋友以前是殺手,我也是費盡千辛萬苦才把她洗白。”

說完這話兩人不僅又相視而笑。東方炙炎看這兩人初識不久,就熟得像老朋友一樣,而且藍湄聊的也非常開心,不禁心情不好起來。但是她又不敢說什麼,想插入話題一起聊,她更不知道聊什麼,想了想,於是說:“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吧?雪花兒,你想吃什麼?”

藍湄便說:“酸奶冰激淩。”

東方炙炎一個人默默出去,身後聽到兩人聊得熱火朝天。

王莉旎說:“你女朋友真是超厲害,她用的那個兵器叫什麼?”

藍湄說:“流星鏈,她從小練這個,練得一身傷。你那天晚上回去,怎麼混過去的,我可是為你擔心了一晚上。”

東方炙炎這裡買了些零食,帶了兩杯鮮榨果汁,給她們送來,看藍湄聊的興起,一時不想走,只好默默陪著。藍湄聊了好久,眼看時間不早了才說要走,王莉旎問她:“那你明天還來看我嗎?”

藍湄馬上說:“當然要來,給你送飯過來,你不用吃醫院食堂的飯了。”王莉旎不禁說:“太好了,我這兩天都快無聊死了。”

藍湄因為和王莉旎有差不多的經歷,兩人簡直相見恨晚,第二天東方炙炎去上班,她就自己開著車去看王莉旎了。東方炙炎晚上回來看不見藍湄,一問,又去看王莉旎,東方炙炎心裡醋壇子又翻了一地,但還是強忍著不快去接藍湄了,畢竟她才答應藍湄,她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然而她去時,藍湄和王莉旎聊得正開心,藍湄說:“她就是那個樣子啊,她一發飆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我就只能什麼都順著她啦。”東方炙炎一聽就知道在說自己。然後就聽到王莉旎說:“我家阿風也很霸道的,跟我鬧翻那會,她怎麼著都沒關系,但是我跟我前女友要是怎麼著,馬上作的能上天。”

“她以前啊,我跟別人多說幾句話都不行,現在是好多了,不會那樣盯著我了,可還是喜歡亂吃飛醋,我這條腿就是因為她吃飛醋不管我,然後被個變態打斷的,說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受過多少傷,上次還遇上一個變態,差點連命都沒了,醫生說我要癱瘓,東方堅持送我去北京治療,這才保住兩條腿,要不然還不如死了算了。”

王莉旎聞言說:“我也大小傷沒斷過,你看。”她說著掀起衣服,給藍湄看自己身上的傷,一處處數下來,至少有十三四處,兩人又開始交流受傷經驗:“上次半年前,遭仇家報複,後腦勺狠狠捱了一下,眼睛差點都瞎了,醫生說是淤血壓迫視網膜神經。”東方炙炎雖然看著不高興,但是是按捺著脾氣,說:“雪花兒,是不是該回家了?”

藍湄看她來了,才知道時間不早了。於是說:“我該回了,你現在傷的咋樣了?要不要一起去喝酒?”王莉旎馬上興奮起來,說:“要啊,不過現在不行,醫生不讓我喝。”

藍湄笑說:“等你傷好,我請你去喝酒。”王莉旎聞言,說:“別等傷好了,就明晚吧,我偷偷溜出去找你。”

藍湄大笑起來,說:“你說行就行,我來接你。”

說著她跟著東方炙炎出來,兩人到了車上,藍湄看著東方炙炎臉色不太好,於是說:“怎麼了?又生氣了?”東方炙炎說:“沒有啊,看你聊得那麼開心,我也開心。”

藍湄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想什麼,於是說:“你別瞎想了,我跟她就是惺惺相惜而已,大家太有共同話題了。而且她傷好就走了,做的又是高保密工作,以後做朋友的可能性都不大,連聯系都不大可能有,你就放一萬個心好嘛?”

東方炙炎說:“我真的沒有不開心,早點回家。回去好好洗個澡,好好休息。”藍湄看她確實好像不生氣,於是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東方炙炎慢慢開著車,兩人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