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九,速不臺率部圍延安府,完顏仲德拒高牆以守,速不臺攻之,五日未果,隨後退城廓二十里紮營。

八月二十五,蒙古輜重隊抵達延安府,速不臺架石炮百門轟砸延安城東牆,金兵轉危。

與此同時,完顏仲德臨危不亂,親登指揮,打退蒙人多次進攻,另強徵民夫修牆補缺,致使百姓死傷過千,城中怨聲載道,百姓潰勢難挽。

八月二十九,東牆大面崩塌,完顏仲德無力修補,即與蒙騎戰於城巷,百姓四散,死於戰火者達萬餘。

九月初一,蒙古軍以三千人的代價攻下延安城,完顏仲德領四萬餘卒西退慶陽府,移剌蒲阿見勢不妙,立即出兵邠州,將六萬大軍壓在了鄜、丹二州,與完顏仲德形成了新的防守陣線。

至此,金兵連戰連敗,士氣低落,宋軍與汪世顯的支援就變得尤為重要,移剌蒲阿去信數份,催促高、汪二人出兵。

九月初三,金使抵達天水城,要求面見高稼,高稼拒見,以棍棒驅逐,金使再三請求才入得府門。

堂中,高稼一臉鐵青的看著金使:“汝還來作甚?兵馬本府也派過了,汪世顯這廝欺人太甚,本府斷不會再聽汝巧言令色,請!”

“高使君且慢,鳳翔之事我家大帥已責罰過汪帥了,而今蒙古人兵臨城下,我軍實難抵擋,望高使君不計前嫌,速速出兵。”金使在入帳以前已經看到了從鳳翔府撤回來的換防軍,心中以為是襄渝兵馬已至,便自覺更有把握了。

“沒兵,你若再不走,本府可要強行送客了。”高稼這幾日來演的已經爐火純青,那憤恨的表情十分直觀。

“高使君!我家大帥知宋軍奔行不易,願自出糧草供給宋軍北進抗敵,這已經是我家大帥能做的最後讓步了。”

其實不只是金人,哪怕是宋家朝廷也不例外,一方帥臣手中握有軍政大權,以軍行商,以權斂財,早已是見怪不怪,故而移剌蒲阿手中有的是搜刮來的錢糧。

“哦!當真?不知你家大帥可出多少錢糧?能供多少兵馬?行軍幾月?”高稼暗歎全帥料事如神,看來這個大金朝的參政知事比他家皇帝還有錢。

“高使君儘管出兵,我家大帥可保宋軍兩月軍糧,只望宋軍竭力便可。”延安未丟之前移剌蒲阿心中還有顧慮,但如今蒙騎都快打到他的大本營邠州了,即便再心疼他也要全力以赴,不然多年積蓄毀於一旦。

“好,本府再信你們一次,備好一月軍糧運至涇州,我等便在靈臺城相會。”

“一言為定。”

翌日,鳳翔府大堂。

全使已在鳳翔等了三天,至今未見到汪世顯,心中越發焦急:“來人,來人,汪帥到底何時才能見我?”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汪世顯率領一干人馬走入大堂。

金使面喜:“汪帥,北境戰事吃緊,參政知事命汪帥立即出兵援助。”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吧。”汪世顯靠坐在上方席位,神情一臉不屑,他現在哪裡還能掌控甘陝諸州,這一段時間來心情自然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