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話全績領七萬大軍,徵調福、泉二州航海之船出晉江港口。

起帆之日千船橫港,各船頭高掛全字旗,一望五十里,白帆遮日,左右聲沸,此間熱鬧,世之罕有。

待三軍登船,角號一響,前帆依序從海面散開陣形,時見主帆甲板處,全績著一青衫,負手望著海上船隻,其身後為餘玠、劉整二人。

“全帥,琉求一地荒蕪,山野之民無王化,此去只怕難以德服。”餘玠對琉求知之甚少,此行也是憂心重重。

“義夫,漢之先民起江河,嗣脈至今地域通達南北,靠的不只是德化,本將自嘉定十四年至今手上染的血不計其數,不在乎多一個琉求島。”全績口上說的輕鬆,有幾分自嘲之意。

“全帥為家國百姓,我等誓死追隨全帥。”劉整立即表態道。

餘玠默言,全績話外之意已經十分明顯:若遇抵抗,屠平全島。

“哈哈哈,戰事未開,誰也不知會起什麼變動,一切等到了彭湖嶼再說吧。”……

會六日,全軍抵達彭湖嶼。

彭湖嶼與琉求島不同,是大宋的轄地,早在乾道七年,泉州太守汪大猷為抵禦毗舍邪人侵掠泉州,在彭湖嶼築房二百間,屯兵千餘,自那往後從泉州遷來彭湖嶼的百姓達萬餘,彭湖嶼軍衙也在島上建港,每年向泉州納稅,泉州也會派專人來巡視彭湖嶼。

大船入港,驚擾大眾,彭湖嶼未有城建,而是大小村落協居,最大的一支自是島上護軍衙。

半個時辰左右,全績領兵登島,面時迎來了三五人,這些人身披大宋甲冑,不過胸甲斷線,繩如油浸,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官長在上,受小人一拜。”

彭湖嶼雖設立了軍衙,但朝廷對其管轄甚少,亦沒有新軍注入,致使軍衙之人都是初代護軍的後裔,戰力不強。

“爾等哪個是軍衙知事?”全績眉頭微皺道。

“回官長,是小人的父親,不過家父已在五年間逝世,朝廷一直沒有派遣新的知事。”從這中年人的口氣中可以聽出,他便是主事之人。

“哦?你姓甚名誰,祖籍何處?”全績也沒對澎湖嶼的守軍抱多大希望,畢竟多年疏於管理,只能將他們與遷居百姓一視同仁。

“陳元勝,祖籍福州。”陳元勝自出生便在彭湖嶼,去過最遠的地方不外乎是周遭海島,他本身對宋朝沒有什麼歸屬感,對全績的尊敬是他身後浩瀚的船隻以及精甲悍武。

二人說話間已到了打頭的護軍衙村落,陳元勝引全績入了新建的主事堂,相較於村落其它房子而言,主事堂己算是個好居所。

繼,全績落坐正席。

“陳元勝,你即為島上主事,應有個職銜,你可願意加入禁軍列?”全績想先給蜜棗,再問詳情。

“禁軍?”陳元勝一時有些恍惚,他接觸的書籍不多,漢語也是口語相傳,加之少和泉州聯絡,對朝廷對職位沒個概念。

“不錯,就是本將所領的這些兵馬,你願意成為他們的管權者嗎?”全績有些無語,早知道就提些物品相贈了。

陳元勝雙目一亮:“小人願意加入禁軍。”

“甚好,那就給你個知寨,管治彭湖嶼。”全績為其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