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三日,全績安頓好泉州事宜,帶著劉整與李壇數人向福州侯官城而去。

時見城外官道,全績與劉整二人並駕而行。

“全帥,泉州這官面上還是熱鬧啊。”劉整旅途話閒,入福建這半月讓他開了眼界,市舶司駐軍、泉州廂營以及宗正私募的宴請他都去過了,飲樂地方比臨安府中還豪闊。

“熱鬧就好,就怕不熱鬧,都不動心思,反到無從下手。”全績若有所指的說道。

“全帥將衙務交給李曾伯、董槐、宋慈三人,只怕查不出所以然。”劉整對大宋文士有一種天生的抗拒感,當年他在荊襄時受了不少文士的打壓,若無全績,他此生難有出頭之日,他在全績面前也是毫無保留的態度,那怕全績說今日反了,他也定是第一個相隨之人。

“武仲,你日後要收起這心性,本將也是文吏出身。”全績已經對劉整說過很多次了,治國與治軍是天壤之別,治國量才,治軍向忠。治國的人物必須以才為先,哪怕他自身有缺,但可經國便可用,文士通古今,懂的博雜,思維敏捷,不能像軍將那般赤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們豈能與全帥並論,普天之下……”

“武仲!”

全績瞪了一眼劉整,劉整繼而默言,李壇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也多有不解:劉將軍說的沒錯啊,這大宋比的了全帥的人物他是沒見過,全帥何必事事如此恭謙。

“爾等記住,為臣者除忠臣之外,也求本心,若無豁達,行不長遠。”

“是,全帥。”……

半月後,見候官城北,一酒樓。

全績一人獨坐一樓大堂飲茶,劉整則去縣府接人,直至半個時辰後,劉整領著一對少年男女入了酒樓。

劉整一進門便引來不少人側目,當然不是看劉整這糙漢子,而是在欣賞其後那少女的美貌。

此女年十八,膚如玉脂,柳眉薄唇,不喜笑,體態婀娜,有絕世之姿,如仙家下凡,是人間少見的極品。

“全帥,賈氏姐弟來了。”劉整拱手一拜後立於全績身側。

全績卻眉頭微皺,他只言讓賈家來一位男丁,誰承想同行一美嬌娘:“爾等便是濟川先生的後人?”

“後進學子拜見冶功先生。”開口者便是那錦衣少年,十六年紀,劍眉星目,有幾分跳脫氣,近市井,不像大戶子弟。

“汝喚何名?”全績當然知道眼前站的是誰,心中糾結不知今日見他是對是錯。

“後生賈似道。”

賈似道,賈涉獨子,生於天台,長於市井,讀過幾年書,才思敏捷。

“起來吧。賈似道好名字,你可知本將此次尋你來所為何事?”全績夾了一口菜,語態平常。

“知道,先生想請一人,那位先生受過家父的恩惠。”賈似道語氣有些激動,全冶功這個名字在這兩年已傳遍大江南北,當得年輕人的表率,功高曠世,位極人臣,大宋數不出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