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三年,冬。

十月初,川蜀制置使李埴到任,全績親赴利州與之會面,雙方磋商了關於修繕外三關以及川蜀馬政的問題,李埴稱讚全績想的長遠,且明言會大力支援,畢竟這份功績全績撈不到,都是他的,有人幫忙開路,他為何不做?

月中,沔州府的役工北進,天水軍頓時熱鬧起來,曹友聞為一眾人安排住所,吃食招待。

至月末,曹友萬與曹友諒各赴鞏、洮二州,接替孟珙與杜杲,讓其部回撤,最後高稼又派人去了積石州換防餘玠,此間李埴也在三州各部署了一萬精兵,以及將川蜀八千騎甲也調到了天水城,誠意接納全績的建議,聯合汪世顯、嵬名令公,共防蒙古。

十一月初二,眾將齊聚天水城。

時見州府大堂外,杜杲與孟珙同行長廊。

“璞玉,全帥給你分的蒙古馬,你配兵了?”杜杲這兩月從降馬、北地商馬、以及各傢俬售的情況下東拼西湊拉起三千人騎甲,對這三千騎杜杲可是寶貝的緊,時常往騎兵營跑,也願與他人談論騎兵之事。

“配了個千人的騎隊,準備帶回光化軍拉練。”孟珙一眼看出了杜杲的小心思,連忙回答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那璞玉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忠義與忠順二軍分屬不同體系,忠義軍是全績直屬部,而忠順軍是全績借調,屬京湖制置司,如今戰事完結,孟珙自是要回荊襄,畢竟他們是拱衛襄陽府的主力。

“就這一兩天吧。”孟珙說的有些惆悵,他也喜歡與忠義軍待在一起,整日自由灑脫,但荊襄少不了他,一切當以國事為重。

“唉!某也不多說,日後希望可與璞玉共事。”良將之間惺惺相惜,杜杲在很多方面還是佩服孟珙的。

“期許吧。”

繼,二人入堂,全績已坐在堂中與一旁的曹友聞說笑。

“全帥!”二將拱手對全績一拜。

“好,坐吧,今日都到齊了,本將也就明說了,本將決定在初十班師回朝,爾等可有異議?”全績今日卸玄甲,著青衫,已說明了一切,自今日始他不再是涼州經略使,也不兼任川蜀制置使了。

“末將等願聽全帥安排。”一眾人起身再拜。

“孟珙何在?”

“末將在。”

“璞玉,你決定何時動身?”全績現在對孟珙已經沒有直系領導權,抬頭笑問道。

“應在三日後。”

“嗯,此次守應理,收五州,取鞏州,你功不可沒,本將也向朝廷請了嘉獎。中書門下已出任令,你自己看吧。”全績做事向來周到,忠義軍將的功績可以回臨安再請,而孟珙等人的他已在月前請好了。

孟珙雙手接過任令,上書:京西第五正將,棗陽軍總轄,忠順軍統帥。

“多謝官家,多謝全帥。”孟珙拱手再拜,其實心中有一絲絲不悅,他的官途晉升路比其他人坎坷多了,若是以他的功績再加上熬了這麼多年,怎麼都能落個知州知府。

“璞玉,你我畢竟年輕,有的是晉升機會,只要做下了功績,日後登臨高位,也會更紮實些。”全績以涼州經略使上奏請功,為孟珙討的是襄陽知府,以及京西兵馬總轄,但朝廷大打了折扣,不知是史彌遠的意思,還是趙官家思量,反正全績不好再上奏了,只能好言安慰孟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