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薛秀才,陳員外所說的可是實情?”全績一聽陳羽的言論便知道他沒有真憑實據,繼而轉問薛良。

“回主簿,後進與陳家娘子是兩情相悅,後進也去陳家提過親事,只是陳員外不同意,巧兒之死後進也是悲痛欲絕,恨不得與她同去,望主簿明鑑。”薛良聲情並茂,眼淚如珠。

“是嗎?那昨夜陳家娘子偷跑出府,是否與你在一起?”處置案件必須抱著公正態度,全績不會因薛良,或陳羽幾句哭鬧生了惻隱之心。

薛良聞言額頭生汗,沉默了許久:“是。”

“既然與陳家娘子死前與你在一起,且將細況一一說來。”全績不理陳羽叫器薛良是殺人兇手的行為,繼續平靜詢問道。

“主簿,後進是讀過聖賢書,亦有科舉入仕之志,斷不敢行兇殺人,望主簿明鑑。”薛良言語有些急切,心思根本沒在全績的問話上,而是急於辯駁陳父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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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從未說過你殺了人,本官是問你昨晚陳家娘子的細況。”全績抬頭瞪了一眼薛良。

薛良因怕而忌憚,言語更加無措:“我……我只與巧兒說了會話,之後她便自行離去了,她如何跳河,我確實不知。”

“你不知?你可曾與陳家說了過激言論,生了爭執?亦或說你有人證嗎?”全績心中首先想到的就是薛良負心,讓陳巧兒斷了生念。

“曾未啊,某與巧兒感情甚好,並未發生吵鬧,只是其間巧兒說了父母逼迫,讓某快些娶她。至於人證……主簿也知某與巧兒之事,哪敢讓外人得知。”薛良言語間暗示陳巧兒是受不了父母壓迫,才絕意投河的。

“你胡說,某從未逼迫過巧兒,她在昨夜晚飯時還好好的,就是因為見了你才身亡的!”陳羽極力否認,又將罪責推了出去。

“好了,都別吵了,都先回去吧,此事官府自有明斷。”全績問罷,擺手驅退眾人。

“文押司,這……”

陳羽不明白全績為何不將薛良收監,疑惑的看向文小小,文小小微微搖頭示意陳羽先回去。

二者即走,文小小轉問全績:“主簿,小人有一事不明,薛良未脫嫌疑,主簿為何要放他離衙?”

“薛良雖有嫌疑,但證據不足,關在衙中也無法定罪。”

全績隨手整理完筆錄,不等文小小開口,全績再言:“文押司,陳巧兒的屍首已經被運回陳家了嗎?”

“是。”

“那你去喚仵作來,某要細問。”

“是。”……

話轉陳家。

陳羽一進家門,其婦便迎了上來,眼角垂淚問道:“夫君,衙門可抓了薛良那兇賊?”

“唉!這次是新來的主簿審理案件,此人冷漠,放了薛賊歸家。”陳羽也挑不出全績的毛病,只能用人情冷漠形容。

“怎會這樣?你不是給他送了銀兩嗎?此事還有什麼辯解的嗎?分明就是薛良害死了我苦命的巧兒,官服為何不讓他抵命!”陳家婦人言辭愈發激烈,有耍潑的嫌疑。

“夫人莫怪,且再等上兩日,若新來的主簿是個渾人,大不了我們多送些銀兩,將惡徒法辦。倘若他不作為,某也有門路,定不會輕饒了薛良那廝!”陳羽咬牙切齒的望著正廳靈堂,他這一生就這一個獨女,如今黑髮送白髮,他的心境何止悽慘二字。

“夫君一定要為巧兒做主,我的巧兒怎這般命苦,早就和她說過遇人不淑,她為何不聽,如今平白丟了性命。”陳家婦人說著說著頭暈目眩,昏倒了過去。

會二日,全績依舊沒有捉拿薛良,還在各方蒐集證據,但種種跡象表明陳巧兒的確是自殺而亡,似乎陷入了僵局。

此日清晨,全績照常去衙門理公差,一到衙門口便見衙前的守卒比原來多了一倍有餘,且各各佩刀戴甲,多顯威態。

“主簿。”守卒向全績拱手一拜。

“今日這是怎麼了?”全績指著眾卒問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