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濟王府外傳來頻繁的腳步聲,趙葵三軍已將王府圍的水洩不通,呂文德領本部兵馬率先以木椎撞門。

“咚!咚!”

沉重的砸擊聲伴隨著屋簷瓦片掉落,整個門梁搖搖欲墜,稀稀拉拉的箭矢從庭院內射出,杜杲立刻讓弓兵還以顏色。

“隆!”

王府大門向內倒塌,雙方會面,各愣片刻,即短兵相接。

呂文德單刀直入,砍殺左右士兵,漸入無人之境,而忠義軍困壁兩日,士氣已入低谷,加之見了前排兵的血肉橫飛,不少人棄械跪地,連連求饒。

這一跪引發的是從眾效應,走廊、大堂石階處的忠義軍也不戰而降,就連看管趙竑的兵甲都逃的不見人影。

戰鬥持續的時間很多,傷亡不過百,庭院跪滿地,杜杲三將很快殺到了內堂。

時堂中李全身旁只剩五、六將領,警惕的看著餘玠眾人,而宋將則著急,讓這份煎熬延續到全績、趙葵入堂。

“趙南仲!”李全一見趙葵立即竭力吼叫,眼仁瞪的渾圓,雙目充血,似要吃了趙葵一般。

“承宣使有何指教?”趙葵一臉不屑,邀全績並排坐在左側。

“你這小人!本將待你萬般好,你卻背信棄義,圖謀本將!”李全越罵越氣,握槍的右手都不住顫抖,只嘆沒有機會,不然他早就出手了。

“承宣使,你我並無私怨,全為兵馬之事,至於個人好壞就不必再說了,你霸青州、入楚州那是你的本事,某誆你來湖州也是某的計謀,雙方所求不同,某也不向你說什麼家國之類的大義話了。

承宣使臨死之際有何要求?儘管提來。”趙葵幾句話堵死了李全的生路,這種梟雄人物放在朝廷可不是什麼好事。

“本將別無所求,臨死之際只願與趙帥一戰,生死不論。”李全請求與趙葵單打獨鬥,決一生死。

“承宣使你的江湖氣未免也太重了吧,單打獨鬥?你憑什麼?憑你是甕中之鱉,還是砧板魚肉?某是好賭,但必贏之局就不要橫生枝節了。”趙葵微微擺手,李全的幾句話激怒不了他,何為帥臣?當以大局先、天下先,而非一時痛快。

“哼,本將就知道你是個無膽鼠輩,與那大宋小皇帝一般軟弱無能……”李全惡毒的咒罵聲源源不絕,杜杲、餘玠、呂文德三將也不多言,逐一解決李全身旁的將領。

一刻後。

杜杲與李全正面對壘,二者皆使長槍。

李全本有“鐵槍”的名號,家業都是靠一手打出來的;而杜杲也是一把好手,單騎救主,殺退千甲。

“刃!”

雙槍相接,李全直刺杜杲胸膛,杜杲槍如靈蛇,攀李全槍桿而進,上挑李全下鄂。

“止!……嘿!”

李全見狀不妙,側頭向左,同時化橫槍,架住杜杲的槍桿,雙臂猛力向上一撐,盪開杜杲的槍頭。

“死!”

杜杲受力不均,前傾的身體向後一倒,杜杲借力化力,立即下馬,以槍為棍,以電掣之速擊向李全左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