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李全照常去巡視城防,處理軍務,其一日行程也同報於趙葵營中。

時見軍帳內,趙葵與全績相對而坐,眾將陸續走進大帳,見了全績皆嘆此人如此年輕竟然能與趙帥平起平坐。

“諸位,本將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湖州通判、承務郎全績,也是此事湖州之事策主。”

趙葵言罷,全績起身向眾人拱手施禮。

“有勞各位將軍了。”全績說話間環視諸將,將目光落在了後排的餘玠身上。

餘玠同樣也略帶驚訝的看向全績,二人算是認識,因為全績之前赴光化縣簿的路上曾請餘玠吃過一頓飽飯。

“冶功請坐。”趙葵清了清嗓子又道:“爾等聽著,湖州之行的緊要處來了,李全心貪,攀附濟王,不自知已入朝廷圈套,本將奉官家之命擒殺李全,時不我與,當在今日。

呂文德何在?”

“末將在!”呂文德以前都是聽他人的隻字片語,對趙葵的謀劃不甚瞭解,而今趙葵拔明,他心中頓起波濤。

“本將知你善交際,與忠義軍營中各將關係都不錯。”

趙葵話還沒說完,呂文德已經是冷汗直冒,連忙開口解釋:“軍帥,末將雖然貪玩,但從未將機密之事向外洩露一句。”

“本將知道,本將是讓你把相熟的忠義軍將領邀約出來,擺宴吃食,務必拖醉他們。”

“此事簡單,趙帥放心,末將定時使渾身解數,讓他們離不了桌面。”呂文德之前請忠義軍將領吃喝已是常事,邀約他們並不困難,至於呂文德之前的想法是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趙葵也不會細問,人再未犯錯之前,一切假想都不會擺上檯面。

“餘玠何在?”

“末將在。”

“你率兩千人馬去城北換防,今夜以火把為號,大開北門,若遇阻攔格殺勿論。”

“是,軍帥。”

是夜,烏程北城樓,忠義軍卒正在往來巡邏。

“唉?今天怎麼沒見劉副將?”

“誰知道呢,估計又跑去飲酒了吧,雄邊軍的呂文德與我家將軍走的近,聽將軍說呂文德有歸順恩府之意。”

“哼,趙葵的人也不乏忠義啊!”……

亥時左右,城內街道起了腳步聲,一眾輕裝甲士湧現,引起城上巡卒的警惕。

“爾等是何人?來此作甚?”為首都頭高聲詢問道。

“我等是呂虞候的部下,奉虞候之命特來換防。”雄邊軍中也走出一都頭回應,而餘玠躲在甲士中觀察情況。

“換防?我家將領未有軍令下達,爾等請回吧。”忠義軍都頭遲疑了片刻,義正言辭地拒絕道。

“這位兄長莫要讓我等為難,此事正是你家劉將軍的囑託,我家虞候推脫不過,才讓我等來此。”雄邊軍的都頭語氣略帶惱怒,正好像是那被人攪擾了美夢的狀態。

“這……”忠義軍都頭神情有些難為,劉副將的確經常在醉酒後做些出乎意料的舉動,聽城下人的口氣不像是作假。

“爾等到底想要如何?要不現在派上一人去問問你家將軍?”雄邊軍都頭得寸進尺的說道。

“不必了,既然是呂虞候之令,我等也不好推脫,不如這般吧,你我二人同領兵馬巡防,兄弟也不要為難在下如何?”忠義軍都頭還是謹慎,知道問一個醉漢沒有什麼結果,所幸就一同巡防,這樣也不算違抗軍令。

雄邊軍都頭回頭看了一眼餘玠,餘玠微微點頭,都頭即言:“也罷,兄弟可備了夜菜?你我坐坐。”

上好酒,下跟風,餘玠早就給眾人託付好了如何應答。

“好好好,兄弟快入城樓,好酒好菜某自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