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牢頭將事情鬧到了柳炳文,丁也峰一眾也來湊個熱鬧,看一看全績落破的模樣。

“又是什麼事?”柳炳文一臉不悅的看著牢頭,他打心底是不願為難全績的,一是全績對他有恩,再是全績身後有人脈,只是這些魚蝦不識真神,才會一個勁兒的窮追猛打。

“明府,牢卒全績昨日私放外人入獄,某懷疑他私受賄賂,請明府主持一二。”牢頭在丁也峰等人的眼神鼓舞下信心增長了許多,高聲說道。

“你就為了這事?滑稽!可笑!”柳炳文怒罵牢頭,心道這些人欺人太甚。

“明府,事情雖小,但關乎於王法,全績今日敢領人入牢,明日便敢私放犯人,莫以惡小而不懲,終將釀成大禍。”秦義對全績貶踏有私人恩怨的成分,許是因為嫉妒而怒,亦或者是狗仗人勢,有人撐腰。

“那依你之見,應當如何處理全績?”柳炳文直直的盯著秦義,看他要如何定全績的罪責。

秦義被柳炳文看的冷汗直冒,不敢再多說一句。

“明府,律法如是,您又何必為難秦押司,確實應該規範吏員的行為,以免人人效仿。”丁也峰慢悠悠的說道。

柳炳文聞言,眉頭微皺,停頓片刻,轉問全績:“全績,可有此事?”

全績從始至終都保持平靜態度,任憑他人如何潑汙也不作反駁,一直等到柳炳文向他發問:“明府,確有此事,不過法理尚且容情,那犯人的罪名已定,所見之人不外乎是家眷,除此之外來探監的母子也是會稽人,家境如何一打聽便知,他們根本無力行賄,那績又從何處受賄呢?”

全績每履行一份公差,都是盡心盡力而為,做得問心無愧,不怕他人潑汙說髒。

“好,本縣立即派人去查,若你所說有誤,必定嚴懲,倘若你所說不假,秦義與牢頭私相作偽證,本縣也不會輕饒。”柳炳文對全績的作事風格知之甚深,這個年輕人有顆大公之心,尤甚常人百倍。

秦義一聽,心中生怯,慌忙開口:“明府,其實此事也不必如此麻煩,我等再仔細問一問其他牢卒,至於全績嘛,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哼,你方才為何不說此話,以為本縣是糊塗之輩嗎?本縣今日偏偏要一查到底,嚴懲一些口舌之輩。”柳炳文動不了丁也峰一眾,動個秦義還是手到擒來。

秦義更為焦急,頻頻看向丁也峰與胡壬傑,想讓他們為自己說幾句話,但丁、胡佯裝不知,閉目靜坐,在他們看來秦義只是一枚棋子,若他辦事不利,再換一人即可。

值此刻,堂外來了一位小吏:“明府,彭籤判來了。”

“快快有請!”柳炳文隨即起身,迎至堂前。

彭榮一入廳堂,眾人齊拜:“彭籤判。”

“好了,諸位請起。”彭榮大步走向縣街高臺,毫不客氣的坐了主位,最後看了一眼堂中情況,笑問申洋:“望海,這是在審案嗎?”

申洋拱手答:“回籤判,只是衙內的一些私事,衙中小吏有些小題大做罷了。”

申洋為保縣衙顏面,一筆帶過了其間事,但彭榮卻起了興趣:“哦,什麼私事?哪個小吏?”

申洋神情頗為不解,按理來說彭榮不會再深問,今日怎對縣衙起了興趣,隨即申洋將事情的原委向彭榮講了一遍。